隋丽芳摆了摆手,“这事你不用管,我心里有数。”韩父那里,虽然被隋丽芳闹到疗养院来,但是这里都是老战友,每天下下棋,听听戏,说说国家大事,天气好就跟几个老友去外面转一转,晒晒太阳,日子过得比家里还要舒心。现在整个疗养院都知道韩父有一对双胞胎孙子了,长得虎头虎脑,皮实又可爱,儿媳妇肚子里现在还怀了一个,不知道多招人羡慕,韩父随身还带着小哥俩的相片,遇到关系特别好的,才舍得给他们看上一眼。当年韩凛独自成长在大院的事,这些老伙计大多也清楚,他们虽然可怜韩凛,但也能理解韩父,韩凛小的时候,韩父还在外头带兵,等韩父调回来时,韩凛也长大了,父子不好亲近,再加上个隋丽芳。只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大家没想到韩父如今这么疼孙子,这样也好,说不定韩父和韩凛的父子关系,还能够因为这对孙子有所缓和呢。只不过大家想到韩父是被隋丽芳赶到疗养院来的,都心照不宣地笑了。“你什么时候回去?”隋丽芳把韩父丢在疗养院里一周,不闻不问,原本以为韩父会自己回来,结果左等右等也不见人,隋丽芳才又提着东西过来了。老底是老夫老妻,韩父虽然是被隋丽芳闹得厉害气出来的,这时候气也消了大半,“我再住两天,晚两天再回去。”晚两天就是周末,一般隔半个月逢周末娄燕妮就会带着小哥俩打电话过来,韩父这是要回去等电话,隋丽芳气得眉毛都要竖起来,好一会才憋着气道,“行,那你就住着吧,你信不信我回去把电话线给你剪了!”都拿电话线威胁人了,韩父只能捏着鼻子跟着隋丽芳回去了,回到家里,见隋丽芳没再提电视机的事儿,韩父自己没忍住,“不生气了?”“气!正好你说到这事儿了,老韩,咱们好好说道说道。”隋丽芳哪里能不气,就是不想跟韩父置气,才一直憋着而已,韩父既然自己问起来,隋丽芳干脆好好跟他谈一谈。韩父一听头都大了,暗恨自己嘴贱,哪壶不开提哪壶。……这里娄燕妮和韩凛也问清楚了,小哥俩上回打电话的时候,跟韩父说了去隋海英家里看电视的事,虽然说得不明不白的,但韩父还是听明白了有小人的盒子是什么东西,转眼就让人想办法弄了台电视机送了过来。娄燕妮这才想起,那天打完电话回去后,小哥俩嘀嘀咕咕什么小盒子,说的就是电视机的事儿。“妈妈,不能说吗?”电话里韩父说给他们买,小哥俩立马就应下来了,在他们眼里,爷爷给的东西,是不用问爸爸妈妈意见就可以收的。韩凛摸了摸小哥俩的脑袋,“可以说,不过以后想要什么先跟爸爸说,爷爷老了,不能赚钱,咱们不麻烦他。”虽然还不是太明白,小哥俩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然后懂事立马就兴奋地开了口,“爸爸,我要三轮车。”懂事还惦记着在京城见到的三轮车呢,韩凛笑,“爸爸记着呢,等你们三周岁的时候买,不然妈妈不同意。”本来三轮车韩凛是早要买的,他原本打算是小哥俩一来这里,三轮车就摆在了家里,但是娄燕妮提醒过他,不许他早早买,就算买了,也必须等三周岁的时候再拿出来,大人说话要算话才行,反正也只晚几个月,韩凛也没坚持。“那还要多久呀?”懂事眼巴巴地看着韩凛。娄燕妮瞪了韩凛一眼,三周岁买就三周岁买,干嘛要扯上她,娄燕妮起身去把日历拿过来,捏着变薄了很多的一小沓纸,给懂事看,“不着急,很快就要到三周岁了。”“妈妈,我们不急,我和弟弟每天都有撕日历,只撕一张。”听话竖着一根手指,挨在娄燕妮身边,其实撕日历的只有听话一个人,当初在南京的时候,懂事也跟着撕了几天,但他玩心重,过了几天就把这事给忘了,只听话一直乖乖地,每天都撕一张。“是吗?”娄燕妮把日历递到懂事手里。懂事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还像模像样地把日历翻了翻,然后递给坐在一边的韩凛,“爸爸,去挂着吧。”娄燕妮被逗笑,她一笑,懂事就捂住脸,钻到她怀里来,屁股一扭一扭的,“明天和哥哥一起撕。”韩凛一脸懵地接到手里,愣了好一会,才默默地去把日历挂好,也觉得有些好笑,不过看着两儿子,再看看对着儿子就格外温柔的娄燕妮,韩凛只觉得自己家庭地位堪忧。韩父那里,再把电视机的钱还给他,他也不可能会要,娄燕妮打算趁着天没冷,给韩父织一身毛衣,再托人做两双单鞋两双厚棉线,到时候一起邮过去,过年再多捎些东西回去。韩凛对此没有意见,随娄燕妮安排。现在娄燕妮的肚子一天天变大,韩凛操心的是娄燕妮到时候生产的事,她们娘仨个大多数时间都住在邮电局那里,要是突然发作,虽然有邻居帮忙,但没人照顾着,他怎么也放心不下。韩凛轻轻地摸了摸娄燕妮的肚子,生完这一胎,不管男女,就再也不生了,燕妮实在是太辛苦了。到了十月份,娄竣林的毕业分配结果出来,单位在北京,而且做为大学生,娄竣林进单位就给分了个十坪左右的筒子间,一个人住。“姐,这单位离燕秋学校近,你放心,我能就近照看着她。”娄燕妮现在在邮电局上班,打电话会比之前要方便很多。娄燕妮也高兴,“你先照顾好自己,用心跟前辈学习,好好工作,工资发到手里也别舍不得,除开攒下的部分,该吃吃该喝喝,也可以多花点钱打扮自己,好找个出挑些的对象。”人靠衣装马靠鞍,先敬罗裳后敬人,把自己打扮利索点儿,别人高看一眼,自己也会心情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