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有医生照顾了,还想麻烦时照?”戴安娜蹙起了眉,对乔治的这个要求相当不满。
乔治才不管别人的看法,他在等着时照的答复。
“可以,只是我没怎么照顾过人,你需要什么就直接对我说。”时照应道,乔治对他的做法反倒比那些安慰要来的让他踏实。
乔治这回有了笑意,毫不客气地吩咐道,“我饿了,去给我弄点吃的过来,要快。”
时照事先请教了医生乔治能吃什么,把一些该记得东西记下了,正要出门,戴安娜那边的保镖已经捧着煲好的汤和流质食物来到了病房。
“吃吧,别浪费。”戴安娜放下手机,对乔治“温柔”地笑了笑,“作为病人,要乖乖的遵从医嘱,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乔治对自己曾经粉过戴安娜感到绝望,偶像的破灭总是来得猝不及防,时照这小子到底得了哪门子的好运气,连戴安娜都要帮他!
“我的手不能动,你喂我。”乔治提出了新的要求,他特意强调道,“我不要其他人喂,不然我什么都不吃!”
若不是顾及这家伙是个病患,戴安娜早叫人把乔治拎出去了,连她家安格斯都没享受到的待遇,这个臭小子竟敢让时照喂食??
时照对乔治的使唤并不在意,他坐在了床边,打开保温盒,拿起勺子,细心的舀起汤吹了吹,等到温度适宜了才小心地递到乔治的嘴边。
乔治一看到时照认真关怀的神色,那些原本打算埋怨的话语被他悄悄咽回了肚子,他靠在病床上,一边享用着时照的投喂,一边惬意地眯起了眼睛,那股自得的劲儿谁都看得出来。
趁着乔治心情舒缓,时照向旁边的医生打听了下艾蒙德的情况。
“艾蒙德先生脱离了危险期,此时仍在昏睡。”
“他的身上有多处被人殴打和划伤的痕迹,小腿骨折,因十多天没有进食,身体比较虚弱,不过好在送治及时,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清醒过来。”
眼看时照满面忧色,戴安娜安慰道:“艾蒙德那里有亚伯在照看,你不用担心。”
乔治说出的话就有点火上浇油了,“他能活着就挺不容易,我不知道他被关了多久,我进去的时候他就躺在地上,不吭声不睁眼,要不是偶尔会动那么一下,我还以为那是具死尸。”
时照这下坐不住了,对乔治说了声抱歉,急急忙忙向门外走去。
戴安娜赶紧跟了上去,回过头对乔治道:“臭小子,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乔治撇了下嘴,他说真话都不行?他承认他是故意说出来刺激时照,好让时照知道他和那个被赛格抓来的人都遭受了什么样的待遇,但在久久不见时照回来后,他又后悔了起来。说好了照顾他!这么一跑算怎么回事!
时照来到了艾蒙德的病房,和乔治不同,病床上的艾蒙德面无血色、紧闭双眼的模样,让时照回想起了艾蒙德在地下室的情形,“我还以为那是具死尸”,乔治的话回荡在时照的脑中,是啊,没有呼吸的话,那就真是具尸体了。时照难以想象艾蒙德在那个阴暗的地下室里是如何撑下去的,十多天……他为什么没有早点察觉出不对,没有对艾蒙德的失踪怀疑过。
艾蒙德的身上布满了被人暴力殴打的青紫伤痕,手臂包扎了绷带,腿上打上了石膏,在清醒前,不能进食的艾蒙德只能依靠输液来维持营养。那副硬挺的身板明显消瘦了许多,时照看着竟有些不敢上前。
管家亚伯对前来看望艾蒙德的时照和戴安娜点头示意,小声道:“他没事的。”
时照压下心底的那丝软弱,走到了艾蒙德的身边,刚在艾蒙德的旁边站定,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时照沉重的心脏猛地一跳,呆愣的和床上的艾蒙德对视着。
艾蒙德那双碧绿色的眼眸牢牢地定在了时照的身上,他的目光极有穿透力,像是燃烧着一团火焰,衬着那张惨白俊美的脸,有种摄人的魄力。
而这种魄力很快转化成了一种柔软的、充满温情的目光,艾蒙德笑了,他在对着时照微笑,张开嘴,艰难地说道:“原来……我听到……你的脚步声……不是在做梦啊。”
艾蒙德干渴的喉咙里冒出了嘶哑的声音,这声音如同指甲在磨砂纸板上滑过那样,刺得人耳膜生痛。
时照却听得一下子红了眼眶,心中翻腾着各种复杂难辨的情绪。
艾蒙德的手动了动,向时照的方向抬了抬。
站在边上的亚伯给两人让出了空间,领着并不乐意出门的戴安娜走了出去。
戴安娜:“……”总感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