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又开始轰炸江的这一边,人们躲进战壕里,忍受炮火的摧残。然而这一次的炮弹打得格外凶猛也格外的久,几十发炮弹之后竟然还没有停止。战壕承受不住这样的攻击,许多段战壕都塌了,战士们狼狈地从泥土中爬出来。没有了战壕,他们就更加直接地暴露在日军的攻击下,一时间惨叫哭喊声织成一片,血肉横飞,景象惨不忍睹。
顾修戈大叫:“还击!还击!炮手还击!”
“轰!”江的西面终于也不再小气,将紧巴的炮弹轰向对岸,试图干翻对方的战防炮。
马霖受不了了,用肘子捅了下皮胡,嚷嚷道:“河南佬你不是会算吗!你算算他们还要打几发炮!”
皮胡悻悻地呸出一口泥土,吼道:“我说这是最后一发!”
但是这显然不是最后一发。并且下一发炮弹就落在他们附近,支撑战壕壁的木条承受不住重量而崩裂了,战壕塌了下来。黑狗、皮胡等人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战壕,差点让塌方的泥土给埋了。叶荣秋慢了一步,半个身子被埋了进去,黑狗一上来立刻返身去救他,拼命用手刨他身边的泥,皮胡和田强跑过来帮忙把他往外拉,总算将叶荣秋扯了出来。
马霖骂道:“死河南佬!你真是个神棍啦!”
田强说:“啥玩意儿,简直就是个乌鸦嘴。”
皮胡嚷嚷道:“小鬼子这是要逆天啊!”
顾修戈声嘶力竭地大叫:“找隐蔽!快点找隐蔽!”
叶荣秋全身都痛,狼狈地趴在地上不想动。黑狗把他扶了起来,叶荣秋这才捡起他的捷克式轻机枪,现在没了战壕的掩护,他直接地暴露在日军的目标下,顿时慌张急了,腾出一只手抓着黑狗的袖子不肯松。黑狗反拉住他的手,冲到一棵树后蹲下。
炮击没完没了,每一个人都心惊胆战地躲着,生怕下一发炮击会落到自己头上。
突然,只听顾修戈大叫:“各就各位!准备防御!”
人们探头一看,只见江对岸日军的军舰、皮筏和坦克已经集结,正准备渡江。于是战士们立刻重新回到阵地,熟练地到战壕前、弹坑里找到自己的隐蔽位置,各自架起自己的武器准备迎战。
在之前的几天里,的战士们坐吃山空,而日军得到了弹药和军备补给,因此这一次的进攻比上一次更加凶猛了。装甲坦克如怪物一般横冲直撞地驶来,步兵们学聪明了,坦克开路,他们都躲在坦克后以坦克为掩护前进,火力网的杀伤力比之第一次远远不如。
不一会儿,坦克越开越近,突听轰的一声,只见这坦克半个身子陷到了地下。又一辆坦克冲出来,同样陷了下去。坦克失去了行动力,步兵们只能从坦克后出来,立刻暴露在射程中,接二连三地倒了下去。
然而这一次日军的攻势非常凶猛,似乎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突破这道防线,虽然人接二连三地倒下,可后继者依旧不怕死的往前冲。
机枪手不再考虑紧巴的弹药,疯狂地扫射,只愿能将如狼似虎的日军盖入望江之中。机枪是最强有力的火力支撑,为了维持进攻的速度,日军的迫击炮手疯狂轰炸机枪手们,机枪手接二连三地倒了下去,为了维持火力旁人只能不停地接任。又一名战士冲了上去,抱起机枪转移阵地,然而他他只打了三发点射之后又被迫击炮打倒了。
一台机枪的火力中断了,在机枪旁的士兵不敢上前接任,怯懦地拿着步枪射击。重机枪只剩下侧翼的一台,造成了射击盲区,日军的进攻更加猛烈了,已有人冲到阵前,。
顾修戈声嘶力竭地吼道:“机枪手!机枪手补上!”
但是马克沁旁的士兵却不断后退,不敢补上。
“他妈的!”眼看日军已到跟前,顾修戈大骂一声,丢下手中的步枪向那台马克沁扑去:“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