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冷悠然在看到玉兔之时的第一反应，而后才想起，聂远说与她的，本该灭绝，却现世与万俟静初达成了契约的吼。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这看似长了个包子样的兔子，最喜欢的食物应该是龙脑吧？

“这么多年没见，你多看我几眼不好么？他有什么好看的？”感觉到怀中冷悠然的心不在焉，万俟静初有些不满的嘀咕道，话落就把玉兔收回了契约空间，暗恼这小东西太没眼色。

看着消失在床榻上的小兔子，冷悠然嘴角不禁一抽，抬手捏上了万俟静初的脸颊，就想调侃他几句，可才一抬头，她的一双眼眸，却忽然在他眼角一处几不可查的细纹上顿住了。

冷悠然一愣，不禁又抬起另一只手来，捧住万俟静初的脸微微用力，板着他的脸稍稍偏转，对着照入殿中的阳光细看。

这一看之下，冷悠然的眉心就蹙了起来，这哪里是一条细纹，分明是有好几道细碎的纹路，密布在万俟静初狭长的眼尾处，虽然很是浅淡，不细看根本看出来，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冷悠然的眉心越蹙越紧。

与丹家的人相处久了，冷悠然耳濡目染的，到底还是学了有些赤脚炼丹师的皮毛本事，瞬间就意识到，这些细碎的痕迹，应该是服食过复颜丹一类的短暂恢复容颜的丹药后，药效渐失的产物。

心里有了这样的认知，冷悠然的指尖不禁用上了些许力道，划过万俟静初的眼尾，心疼的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不管曾经的万钧多大年纪，但现下的万俟静初，肉身的年龄还不到三千岁，以他的修为出现皱纹，还让他用上了曾经最嗤之以鼻的驻颜类丹药，这已经不是不正常那么简单了。

万俟静初意识到冷悠然指尖摸索着什么的瞬间，面色就是一僵，抬手抓住冷悠然的手，说道：“可能之前太忙，这两天又没打坐休息吧！悠然，你受伤了，走，我帮你疗伤去。”

万俟静初蹩脚的理由入耳，让冷悠然愈发记的狐疑，还想再问，可落后她一步的聂远却是已经出现在了大殿之内。

看着忽然出现的不速之客，万俟静初本应该对这突然冒出来，破坏了他二人重聚时光的家伙不假辞色的，可此时却莫名的松了口气，甚至在微微一怔之后，还笑着与对方点头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