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洛到现在都清楚地记得,到实验室的第二天,自己经手的第一个任务就受到了批评,批评并不激烈,甚至可有可无,但是让他感觉到一种羞愧。
曾黎头也没有抬,只是平静地说道,“再磨。”
马斯洛看看她,这个说话平静的女人身上自有一种力量,让他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回到了座位上。
又是一个五分钟,看着玉碗里的粉末不断地变化,马斯洛又一次把碗端到了曾黎面前。
“不行,再磨!”
…….
“再磨。”
……
“再磨,还不到火候。”
马斯洛的手腕发酸,眼睛发涩,可是他仍在坚持着。
他不知道,不同的实验室里,不同的人都在干着相同的工作。
鞠鸿飞也在坚持,江小白也在坚持,每个人跟前都有一只玉碗,随着不断的研磨声,玉碗里的粉末越来越细,越来越均匀。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曾黎不曾朝马斯洛这边注意,只顾在核磁共振波谱仪前忙碌。
同样,鞠鸿飞、江小白的导师陈重和夏立言也没有留心他们,只顾忙自己的事情。
马斯洛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又轻轻地研磨起来。
嗯,他脑海里突然涌现出一个故事来,好象是古代有个书法家,在学习写字之前父亲先让他研墨,结果把墨研得渣滓泛起,父亲严肃地教育了他,并告诉他研墨就是研心,只有心宁静了才能写出好字来。
现在,研磨冰毒也是在研磨自己的心,让心平静下来,对,就象曾黎这样,才能心无旁骛地当一名毒品鉴定师。
磨,要磨掉自己的躁性,躁掉自己的火性。
他不再焦燥,也不再埋怨,轻轻的细细的均匀的有节奏的研磨声在实验里又响起来。
曾黎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这个小伙子,不急不躁,动作瞻视,安定徐为,身有自有一种沉静的气质,这不禁让她大为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