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玉华也没什么好脸色,不客气地甩开她的手,朝着黎昕喊,“这意思就是你不准备管我们娘儿俩了?”
这事儿被提起也刚好,不早点儿解决了,这样没完没了地闹下去,黎昕真怕自己哪天先被气死,她坐直了身子,“我倒真不想管,要能断绝关系我早断了,还由得你们在我面前跳脚?”
“趁着今天我也跟你说清楚,你做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不记得,我管你完全是法律拘着,以后每个月该着你的生活费我不会少你的,再要是敢跟温世尧伸手拿钱或者到处去闹,管你过成什么样,一分钱都别想从我这拿到。”
她一口气说完,不等蔡玉华两人反应,起身对着站在不远处的阿姨说,“找车把她们送回去,下次来人了别随便开门。”
阿姨点点头,应了声,“哎。”
黎昕最后看了蔡玉华一眼,转身回到卧室,反手将门关上,门一关,便觉得力气从身体抽离了一般,她颓着肩走到外间的沙发上躺下,盯着天花板发呆。
和自己妈的恩怨,真是她生命中跨越时间最久的一场闹剧,现在算是彻底决裂了,但她并没想象中那么痛快。
原生家庭带来的负面影响很难完全消散,哪怕过去这么多年,哪怕如今她早已身在围城,面临生子,家对她来说仍是一个模糊不清的概念。
人的出身无法自选,不论是她还是温世尧。
黎昕只希望,这样的悲剧能终止于此,她的孩子,能在健康温厚的环境中安然成长。
下山的路上,蔡玉华一直沉默地抿着嘴,脸色沉沉地看着窗外。
陈若云一想到黎昕那颐指气使的模样,心里就满是不屑,大家都是小门户出来的,凭什么她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
她四处张望了一阵,朝着蔡玉华的方向挪挪屁股,尽量用诚恳且疑问的口吻问道,“妈,你说姐这个钱是不是真的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