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退,虽说是劝,可主动权根本不在她手中。
不走的话,难道等着全校通告,搞得人尽皆知再走么?她那时刚刚有点名气,该如何取舍,谁都能猜到。
本来有许多话要说,猛地被她截住,顾母有瞬间的空白,稍稍整理了下思绪,继续说道,“当时学校确实没有开除你的打算,是我施加压力,但是我希望你能谅解一下做母亲的心,我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孩子,他太脆弱,我不能留下任何伤害他的隐患。”
黎昕轻笑了声,意味不明的,侧眸看向窗外。
雨已经落下来了,下的大且急,落在窗户上,噼啪作响。
这里地势高,放眼望向山下,雨气弥漫在天地间,整个城市都拢在靡靡的凄清里,她端起面前凉透的牛奶喝了口,依旧没什么情绪,“陈年旧事,我都记不清多少了,不知道您今天跟我说起这些来,是想表达什么?”
“后来我们也听说了你父亲的事,念尘心里觉得愧对你,所以这几年一直在尽心创作,想……把电视剧拍出来,算作是补偿。”
顾母叹了口气,身子往沙发里缩了缩,抬起一只手捂着脸,像是突然没了力气,声音低迷而泫然,“说到底都是我的错,却让他这些年都过得不开心,都这时候了,我不想让他怀着愧疚……”
或许,不是亲眼所见,靠着旁支末节永远都拼凑不出一件事情原本的模样。
黎昕不知道自己当下是怎样的心情,只是心口像是被什么压着,没有因为还原真相而觉得豁然,反倒越发沉重。
这些年她不是没想过,如果顾念尘帮着保守了秘密,自己后来的路是不是就会顺利一点,黎啸天是不是就不会毫无留恋地出走?妻逢对手,温先生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