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温世尧是踩着饭点到家的。
他进了大院,将车在车位停稳后,掏出手机来,垂眸看了眼。
锁屏页面除了几条工作上的信件提醒外,一条额外消息都没有。
从早上匆匆出门到现在,整整一天过去了了,自己千里迢迢呕心沥血追回来的老婆,连发个短信问问他回不回家吃饭的表示都没有。
这么不知道关心丈夫,是不是该立个规矩了?
思及此,他唇角几不可查地提了下,将手机塞回口袋里,开了车门,径直向着屋子走去。
穿过停车位前的草坪时,远远就看见门前的台阶上,温月正百无聊赖地坐着。
她穿了身宽松绵软的长衣长裤,弯腰坐着,下巴搭在膝盖上,手里捏着从行道旁的花丛摘的切朱,揪着花瓣一片一片往绕屋而建的沟渠里扔,嘴里还在念念有词说着什么。
五月的风柔软清明,将她绾起的长发吹的有些散乱,碎发拂过脸颊,在半昏半明的天光下,倒难得映出几分颓然落寞来。
温世尧走过去,在台阶下站了良久,她都没发现,仍专注地弓着腰,一片一片扯着花瓣。
切朱巨大的花冠在她手里旋转,从密集逐渐凋零,肉眼可查的几片花瓣预示着结尾的不尽人意,她却仍缓慢撕扯着,不甘心似的小声念着,“喜欢,不喜欢,喜欢……”
黑眸被发丝挡着,看不出情绪,却能听出声音里的意味,执拗与失望兼济。
温世尧无奈,轻咳了声,开口打断,“合着不用你打扫?”
温月正专注数着花瓣,冷不防冒出声音,自是吓了一跳,手猛地颤了下,抬头看到是他,气得跺脚抱怨,“哥,你走路能不能有点儿动静?”
“怎么不说你自己耳朵有毛病?”温世尧挑眉,一点没有给自己妹妹留面子的打算,深眸向着屋子里扫视一圈,没看到有人,紧接着又问道,“再说,你过来干什么?”
“你当我没事闲的,跑你这山上来?”温月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老婆,大早上的就打电话让我过来搬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