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想要吃糖却不敢开口向大人要的小孩。
君罔极棱角锐冷的脸,因为眼底淡漠寂静的神情,过分沉静,是被海浪拍打过千百年的没有生命的礁石。
他看着温泅雪,浅灰色的眼眸认真,俯身吻了温泅雪的唇。
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样,让人觉得淡漠却认真纯粹。
温泅雪捂着自己的唇:“不可以亲。”
他还记得自己喝了酒,身上有酒臭味。
君罔极轻轻抚摸他的头发,继续给他擦脸,轻声平静:“我没有喝酒,我可以亲。”
温泅雪呆了一下:“是哦。你不臭。还要!”
他眼眸晶亮望着君罔极,仰着脸闭上眼睛,等待被亲吻,一边捂着嘴唇:“这里不可以。”
君罔极于是亲吻了他的眉心、眼睛。
温泅雪实在是醉了,这一会儿便坐不住,擦完了脸便向君罔极倒去。
额头抵着君罔极的肩。
他扯开衣襟和袖子,只穿着一层松白的交领里衣,因为腰带没有解开,衣服便层叠堆垂下,让他像是鸦青色的牡丹化作的人。
温泅雪还想拉最后一层衣服,君罔极阻止了他。
“可以了,会着凉。”
温泅雪伏在他怀里。
君罔极撩起一角松白衣衫,从腰线往上,给他擦拭后背。
他抱过温泅雪很多次,知道温泅雪很瘦,但从没有这一刻更清晰地丈量过。
一点一点小心起来,像是擦拭一尊比瓷器比玉更加脆弱的珍宝。
“冷,抱。”温泅雪闭着眼睛,抱着君罔极。
君罔极拉开被子,将他拥在被子和自己的怀抱之间。
温泅雪半睡半醒:“你喜欢我吗?”
君罔极:“喜欢。”
温泅雪:“是很喜欢,最喜欢吗?”
君罔极轻声认真地回答:“很喜欢你,最喜欢你。”
温泅雪笑了,他倒在床上,连同君罔极一起。
世界本就是黑暗的,但他用被子蒙着他们,世界就是黑暗但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