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泅雪鼓起勇气:“我选了,就是我的吗?确定不反悔吗?”
行渊忍不住想笑,被可爱到了。
但他没有忘记,驯服这件事是要讲究规矩的,不能一味的放纵。
“只能一个。”
温泅雪观察了他一下,凑过去,小小揪着他的衣袖,低头:“谢谢哥哥。”
这不是温泅雪第一次叫他哥哥。
但却是第一次撒娇。
行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喉咙微微发干。
热意上涌,突如其来的绮思晃动了他的理智一瞬。
一阵涟漪,手中的茶杯茶汤不稳,险些洒出一些。
温泅雪已经松开他,向那些人跑去。
持着月光灯盏的侍卫随着他靠近让开,任由他打量那些人。
温泅雪似乎早就有了目标,他毫不停顿向着一个人走去。
天衡看到温泅雪朝他走来。
他的唇角止不住微扬,甜蜜激越的心绪。
护卫呵斥:“低头!”
即便垂眸只看着脚尖,天衡也知道,温泅雪在走向他。
温泅雪就站在他面前不远处,他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清冽的香味,是一种水生的香草。
感觉到温泅雪的目光在看向他。
天衡这幅身体和他原身有三分相似,都是穿着白衣,气质都是温雅高华的,身上的熏香是淡淡的沉水香。
“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温泅雪的声音很小,有一种不自知的彷徨委屈。
众目睽睽之下,天衡无法抬眼,无法回答他。
因为他知道,行渊就看着这里。
行渊肯定也发现了,这个叫末月的人和曾经的天衡的相似。
但,生人化作死灵是禁术,行渊不知道这一点,就不可能把自己两个身份联系在一起。
只要他克制着,不要主动暴露,行渊再怀疑他,也最多只会想到他是知情人找来,故意模仿死去的天衡,而不是他就是天衡。
不能回答。
天衡感到微微心疼,但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回应。
他低下头,在心底回答了温泅雪。
——是我,我们当然见过,我们是命中注定的爱人。
——你是我最重要的,唯一所爱之人,我也是你唯一能爱的人。
下一瞬,他看到,温泅雪的下摆在他身边晃动了一瞬,毫不停留,向他的旁边走去。
天衡:“……”
一瞬的茫然,他知道有什么不对,但他无法反应过来。
他只是后知后觉,他旁边有个人,在他心中回答的时候,轻轻嗯了一声……回应了温泅雪?
温泅雪带笑的,小孩子一样欢喜的声音,像是对暗号一样,郑重地说着幼稚谁也听不懂的话:“你来找我玩吗?你属于我吗?”
这一次,天衡听清楚了。
那个人,那个似乎穿着黑衣服,气质独特,但眼神淡漠死寂的男人。
对方的声音,认真地回应:“嗯,我属于你。”
温泅雪在和那个人说话?
他不是……不是对自己说的吗?
——错了!全错了。
——温泅雪认错了人!
——有人冒充了自己,窃取了温泅雪的爱意!
天衡顾不得一切,抬头错愕望去。
他看到,从来不喜欢任何人碰触他的温泅雪,双手拉着那个人的手,乌黑的眼眸盈满笑意,像春水渐生,和那个人的眼眸对视着。
他看上去好像下一瞬就会拥抱那个人一样,或者等待那个人拥抱他。
毫不设防,甚至是欣然期许着。
在那个人回答后,他拉着对方走出来,忍着想要挽住对方手臂的动作,边走边望着对方的眼睛,向坐在那里的行渊走去。
像是,像是新人在婚礼上携手走向父兄。
这荒唐的念头,和荒诞的情景,让天衡整个心脏都冰冻了一样,呼吸一滞。
温泅雪:“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