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康表面上是在问要不要唤宗室进京,其实是在问要不要把那位肃亲王赵宗显唤回京城来。
陈静之果断摇头:“陛下只是病了,必然不会有什么大碍,这时候召集宗室做什么?”
他挥了挥手:“好了,眼下局势紧张,各位也不用多想,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只等陛下醒来,临安还是那个临安,变不了天!”
“陈相所言极是。”
中书令杨吉微微一笑:“临安还会是那个临安。”
五位宰相总算议出了一个章程,三位宰相回了政事堂处理政务,陈静之跟谢康两个人,各自坐在凌虚阁外殿的小木墩上,静静的守着人事不醒的成康皇帝。
陈静之紧闭双眼,面无表情,而一旁的谢康则有些好奇,朝着陈静之拱了拱手:“陈相,晚辈有一事不明。”
他今年才四十五岁,比起陈静之来,的确是矮了一辈。
陈静之睁开眼睛,淡然说道:“谢相可是想问,为何老夫会选择留在这里,而不是回政事堂攫取权柄?”
谢康默默点头。
在这种关键时候,主事政事堂可以带来的好处简直是不可想象的,比如以前需要皇帝点头的人事命令,现在只需要政事堂一句话就可以做成!
如果趁此机会,在一些机要之地安插上自己的人手,那么带来的好处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偏偏聪明了十几年的陈静之就看不到这一点,而是乖乖的坐在这里,守着赵睿。
陈静之转脸看向了凌虚阁的内殿,目光里有些莫名的味道。
“谢相你也该知晓,老夫是如何上位,做到这政事堂首相的位置的。”
陈静之呵呵一笑:“不同于谢相你出身大门大户,历代不是高官便是名士,老夫出身寒门,幼时进书塾里读书都是奢望,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娶了如今的发妻,总算才有了继续读书的可能。”
“可惜老夫资质愚钝,考学之路坎坷难当,连续三次乡试都名落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