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凡事小心,不要丢了防人之心,别单独去不熟悉的地方。”
薛芷柔强忍住嘴角上扬,恭敬地说:“多谢魏施主关心。”转身就要走。
“等等,你是怎么上山的?”
“魏施主怎么问起这个?”
“我要找你爹,当然要把你这些年的情况了解清楚,要不然找到你爹,他不信我是受了你的委托,岂不是白找了?”
薛芷柔想了想,就如实说了:“我和舅舅一家想去北方避难,路上遇到乱军劫人,是师父和师太们救了我。舅舅觉得我们继续走太危险,就让我和表姐先在山上住一阵子。”
“你很恨起义军?”
“他们杀了碧儿,舅舅一家逃难也遇到不少麻烦。要不是他们,江南的百姓就不用流离失所。”
“杀了你丫鬟的那个人,已经死了。”魏步尘安慰道。
“您怎么知道?”
魏步尘沉默片刻,说:“那人被当众砍了头,临死前他的罪状被宣读出来,我正好路过听见。”
薛芷柔觉得欣慰,不禁叹道:“老天有眼,恶人有恶报,碧儿该瞑目了。”
见她的心情好了不少,他开始“得寸进尺”,问道:“你爹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
“我爹叫薛景,辛州川阳城人士,今年四十岁,长方脸、细长眼。”
“万一我找到的人刚好和你爹同名同姓怎么办?”
“魏施主只要报上我的姓名就可以了,还有,我娘姓林。”
“最好有你的亲笔书信,你爹认得你的字迹吧?”
薛芷柔就去外间拿了纸笔,简略地写了封书信,折好,进了隔间交给魏步尘。
魏步尘接过来,找遍身上都没有可以藏信的地方,一时间有些窘迫。
薛芷柔不禁想笑,说:“我想办法给魏施主找一套衣服。”
“馒头和药能骗,衣服也能骗?我穿得进你的衣服?”
薛芷柔看了看他,又看看自己,两人体型实在相差太大,她为难了。
“算了,光着身子凉爽得很。这信嘛,我保证不会丢就是了。”
薛芷柔不敢多待,找了个借口离开:“师姐就要回来了,我先出去了。”
“等等。”
薛芷柔紧张地停住脚步,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
魏步尘轻轻地笑着,说:“我在接管我爹的家业前,曾经放浪不羁,所以与你说话,可能有所冒犯,你不要往心里去。”
“魏施主应该是对人冒犯惯了吧?”不知怎地,她忽然也试探起他来。
“不,这是第一次……”他看着她,眼眸里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