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意盎然的书房内,言熙正在处理公文,阅览各处送来的邸钞和消息。手下不时奋笔疾书,墨香悠悠,沉静淡然的姿态给人岁月静好的安宁之感。可谁又知,仅仅是那么一笔一划间,有些人的生命就随之消逝。
一阵风拂过带来一丝湿润的微凉,全神贯注的言熙不动声色的继续处理手中的公文。
“俢瑾,你如此勤奋怪不得人家心生忌惮。”从窗户那翻进来的韦绍钧手里拿着一个纸包,对着如此勤奋的言熙忍不住叹息一声。
“太过懒散如何成为旁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将手中的公文放在处理好的那摞,搁下毛笔睨了韦绍钧一眼。“心生忌惮有何不好?至少不会让人觉得软弱可欺,随时可以置我于死地。做什么事也要掂量一番会有什么后果,会不会影响他在皇室中的地位。”
“那倒是,大皇子的顺水人情你该怎么还?”寻了张椅子坐下的韦绍钧边说边将手中的纸包打开,里头是一样样点心和零嘴。
他是事后才知那晚俢瑾离开了龙泉寺,中间还发生了那许多事。一回到京城,朝堂上已经乱成一团,竟然弹劾俢瑾抢夺臣子妻子,这事简直是一滴水投到油锅里,翻腾不已。他也是回到京城才知,这事俢瑾草早已知晓,却未阻止奏折送到皇上面前。
“那三人既然来自江南,又牵扯到漕运之事,大皇子早就想染指江南那一块好寻二皇子的纰漏,这回正好借他的手掀开地动之事,既还了他的人情,我又不必牵扯其中,一举两得。”
言烨送他顺水人情不正是想他这么做,既然他想要他就给,至于能不能吃的下,会不会噎着就看他自己了。
嘴里塞着糕点的韦绍钧震惊的一个不小心噎着了,急忙接过言熙递过来的冷茶喝下,这才缓过来。
“你冲冠一怒为红颜,大费周章的将那三人找出来,这么轻而易举的送给大皇子,会不会太草率了?”被噎的不清的韦绍钧说话有些含糊,但是大致意思还是能让人听明白。
不能怪韦绍钧讶异,实在是难以置信,初时俢瑾只是命府里的侍卫去寻一开始掳走阮梓月的那三人,寻找无果更是将暗卫派了出去,还假公济私的命五城兵马司的人以寻找逃犯的名义搜寻。
“不,大皇子会做的非常出色,甚至举朝震惊。”言熙淡笑了一声,笑的很是意味深长。“皇后与二皇子那边总要让他们忙的焦头烂额,无法分心他顾,才能安生些。”
韦绍钧撇了撇嘴不说话了,自顾自的吃起了桌上的点心,反正俢瑾决定的事总是出人意料且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何时六皇子府的点心和零嘴让你下不去口了?”言熙睨了眼摆了一桌的零食点心,漫不经心的询问。
以往韦绍钧来这,桌上的零嘴点心就像是遭了蝗灾一般,半点不剩,这回竟然亲自带着点心来府上,倒是稀奇的很。
“还不是被你的心上人给闹的。”韦绍钧幽怨的瞪着言熙,故意将“心上人”几个字说的重了一些。“自从那日吃了那些特别的点心,这几日什么东西吃到嘴里都觉得没味,好不容易找了家勉强能入口的。”
听着“心上人”,正预备从书案前起身的言熙身子僵了一下,性感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在旁边的博物架上取了个罐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