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来到大师的禅房,等小沙弥禀告过后才进去。
一进门阮梓月的步伐有些踌躇起来,禅房里确如薇儿说的除了大师外,另有三位公子。且三位公子皆是容貌上层,身姿俊逸挺拔,一看就非富即贵。
薇儿说的那位矜贵淡雅的公子,阮梓月一眼就瞧出来了。穿着一身月白锦袍,襟口袖口和下摆处绣着一丛丛墨竹,锦袍的边缘处皆用银线勾边。看着朴素无华,无一丝繁复刺绣工艺,实则行走间流光浮动,上头暗绣的花纹仿佛要跳脱出来,是极为珍贵也是最为难得的云锦。
此刻穿在他的身上,无浮夸之态,清贵淡雅的反而似超脱尘世之人,看过一眼便让人难以忘却。
阮梓月进来时,言熙端着茶正在喝,放下茶盏抬头一看,确实如他猜想的那般:容颜绝世,皮肤白皙娇嫩,身形娇小却玲珑有致,一身竹青色衣裳衬的她清丽脱俗,若是置身于竹林中,活脱脱就是林中仙子。
不知为何,言熙看着她却有种熟悉之感,似乎在哪在见过,可是脑子里却半分印象都无。
“是她!”此时站在言熙身边的谨云惊讶的低呼了一声,声音不大似喃喃自语,但足以让言熙听见。
言熙清冷的目光立刻朝他瞥去,似乎在询问谨云为何失礼。
谨云微微躬身低头在言熙的耳边一阵细语:“殿下,此女乃阮家四小姐,那日从扬州回到京城的女子众多,她是其中之一。”
扬州前些日子地动,又恰逢重阳节前,有许多女眷从扬州回京安顿。殿下要他查一查前几日有哪些女子从外地回京,重点查扬州回来的。只是涉及到闺中女子,实在有些不方便,所以谨云还没有全部弄清。
“小女见过大师,三位公子。”阮梓月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一圈,微微低头屈身朝他们行了一礼。
厅中几人皆点头示意,大师执手念了声佛,“施主有心,倒是老衲唐突,望施主莫怪。”
阮梓月顿觉尴尬难为情,脸上升起一股燥热,眼睫扑闪个不停。
“说来是小女诡诈,想见大师一面却使一些微薄伎俩。大师宽宏不与我计较,我应该向大师致歉才是。”一番话说完,她再次朝大师施了一礼。
大师执手念了声佛,轻笑着不语。
阮梓月朝薇儿递个眼神,只见薇儿从食盒的底层拿出几个裹紧的小纸包出来,里头正是她们带来的各色花茶。
“大师,今日是重阳节,山中不宜饮酒,用些水晶菊花糕,品一品菊花茶也算应景。”阮梓月将干菊花分别放在四只茶杯中,每只杯子中的菊花花色不同,大小也不同。高冲低泡,菊花在杯中徐徐绽放,菊花的清香在鼻尖萦绕,一瞬间有种置身于菊花丛中的错觉。
阮梓月将其中一杯递给大师,说道:“大师,这是滁菊,生长在高山云雾中,味甘隐有一股清冽之感,可助安眠。”
“施主聪慧,人老觉少,这菊花茶倒是极合我意。”大师接过茶杯,笑的满脸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