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即便是再傻的人也能听得出李承乾的意思了。

你们当初是为什么反抗隋朝？

那不就是因为隋朝的官员欺负人，隋朝的皇帝昏庸无道吗？

可现在呢？

你们这些曾经经历过那种痛苦的人却变成了施暴者。

从当初吃不饱饭的百姓，变成了让百姓吃不饱饭的人。

从当初被官员欺负的百姓，变成了欺负百姓的人。

李承乾的一字一句，仿佛钢针一般插在他们的心上。

其中一个老者当场跪地，咬着牙道：“我自然知晓，当初为什么反抗暴隋。”

“我也知道，当初为什么将生死性命置之度外，也要与朝廷干到底。”

“可是……”

老者面朝李承乾道：“我的孩子尚且年幼，若是太子真的要处罚的话，就让我这个老头子代替吧。”

“砍头，打板子，流放，我都认了。”

“还请太子殿下高抬贵手，给老头子留一条血脉……”

随着他跪下，一众老者纷纷都跪下了，也是纷纷开口为自己的儿子求饶。

他们都能听得懂李承乾的话，也知道李承乾的意思。

而李承乾呢？

他笑了。

他看着这一幕笑了。

李承乾迈步走到那率先跪下的老者近前，伸出双手将老者从地上扶起来。

“你们都是我大唐的巩固，都是为我大唐流过血的人。”

“我怎么可能会让你们绝后呢？我怎么可能会让你们替儿子受过呢？”

李承乾道：“今日，我不惩处你们，我也不会惩处你们的孩子。”

听见这话，众人面面相觑，皆是面露喜色。

不用死了？太好了。

然而下一刻，李承乾却直接开了口：“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你们必须现在就把衣服脱掉。”

脱衣服？

当众脱衣服？

在现代，当众脱衣服都是不雅行为。

在礼仪至上的古代就更是如此了。

几个老者的脸上，甚至都露出了怒意。

他是什么意思？

是要羞辱自己这些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