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瞧见这一幕,心中冷冷一笑,掐算着时辰快到了,便知道机会来了。
她轻轻捧起自己还未沾口的茶盏,几步上前,恭恭敬敬的跪在了江与静面前,面上似有惶恐,声音微微颤抖道:“夫人莫要生气,都是妾身不好。平白无故惹了夫人恼,妾身奉茶给夫人赔罪,不然王爷回来怕是要怪罪妾身了呢。”
怪罪?江与静冷笑一声,齐君清可会怪罪于她?怕是见到她这一副委屈的模样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吧。
江与静深吸一口气,轻轻抚了抚小腹,这一幕落在李梦的眼中却是无比的刺目,恨不得将面前这个高高在上的女子拖下来百般羞辱。
“夫人,若是妾身哪里做的不好,惹恼了您,您大可告诉王爷,叫王爷惩治我,王爷一向心软,妾身刚刚进府,王爷难免多偏袒我一些,您也万万不要气坏了身子。”
她轻声说着,面上却有几分戏谑,这一番话就是要激起她的怒意!
江与静原本自知此时不宜动怒,缓了缓心神,正要接过李梦手中的茶盏,却听到面前的人冒出这样一句,不由将刚刚强自压下的怒火再次勾起,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头顶,伸出的手一转方向竟是将那茶盏啪的一声打翻了出去,正正泼在了她的胸口。
李梦此时惊呼一声,应声向后倒去,竟是莫名昏了过去。
“放肆!”与此同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江与静抬头看去,正是刚刚下了早朝归来的齐君清,“你到底在干什么!”
齐君清阴鸷的目光扫过江与静的脸,面上阴沉的厉害,三步两步上前抱起李梦便往外走,吩咐着身后的人:“快传太医!”
不多时,太医来到王府为李梦请完脉,对着齐君清恭敬的行了个礼:“王爷,李侍妾不过是身子虚弱又收了惊吓方才晕倒,无甚大碍,只是……似乎有服过红花的迹象。”
齐君清的面色变了一变,应下一声,便叫太医开药。而自己则甩袖前往江与静的住处。
此时,江与静正侧卧在软塌闭目养神,不料他却气冲冲的冲了进来,一把拉起她,丝毫不顾及她的身子,冷声道:“是你做的吧?”
江与静被他拉扯的几分不痛快,想要挣脱无果,声音几分不耐:“你在说什么!”
“是你给她下了红花对不对!”他越发握紧了她的手臂几分,“你的心思怎地如此歹毒!”
江与静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骤然间那些画面如梭般织就在眼前——她果然是李梦。
是她回来了!阴魂不散的回来了!
她顾不得齐君清的质问,只是一把挣脱了,毫不在意那被捏的有些发青的手臂,反握住他,双眸中似有恳切,声音有些微微颤抖着,似乎又有些激动,道:“她就是李梦,她就是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