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阳看着左渊,不可置信。
他怎么敢?在这里说出这种话,会对他的名誉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他不知道吗?
“左渊!”他怒道。
“公孙姑娘,六郎鲁莽,还请不要计较,我们走吧。”左渊压根没有理会他的失礼,他扫过一众学子,目光温和,又略有歉疚的看向公孙月,轻声说。
公孙月轻飘飘的扫了眼郭阳,笑意微淡,转身离去。
左渊看了郭阳一眼,神色淡淡,说,“想来是海边风大,竟然吹得六郎有些头晕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说着话,他迈步跟上公孙月。
眼见着两人离去,注意着这里的人看了眼郭阳,目光不由闪烁,也跟着离开。
和未婚妻的堂妹有苟且,荒唐。看左将军那模样,分明是心怀愧意,所以才会特意安慰公孙姑娘。而郭阳立身不正,竟然还对前任未婚妻这样无端中伤,非君子所为,这样的人……
实在不屑与之相交。
郭阳目光一扫,正巧对上其中一人的视线,瞧着里面的不屑和不满,他胸口一滞,突觉憋闷。
婚约之事的确是他的不对,可他也没说谎。
从第一次见面,公孙月那女人就没给过她好脸色,现在又对着左渊笑成这样……两人定有苟且,可这些人都是什么眼神?这是觉得自己冤枉了他们吗?
走出老远,总算避开了人群,公孙月瞅了左渊一眼,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刚刚郭阳那脸色……”她笑的眉眼弯弯,嘴角勾起,又伸手掩住,只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看起来,即清艳娇柔,又灵动俏皮。
指尖微动,左渊目光从酒窝上收回来,看着她说:“今日是六郎冒失了,我回去后会好好罚他的。”
他的声音疏朗,平日里总是不急不缓,沉稳的很,根本听不出多余的情绪,可现在再一开口,却满是柔和和轻柔。
公孙月眼睛一亮,而后又眨了眨,慢慢歇了笑后问他:“可以吗?他到底是郭家的郎君?”
不是说左渊不能,亦或是不敢罚,公孙月掩过这些,只问他一个外姓人管郭家的事会不会不好。
她抬眼盈盈看着左渊,即心动,却又有些担忧。
左渊淡定微笑,说:“不会,”他注视着公孙月的双眼,说:“我义兄走前说过,把他交给我管教,所以无碍的。”
公孙月的眼睛顿时就亮了,既然郭盛开了口,那就没问题啊。
她忙不迭的点头,笑的开心极了。
左渊眼神一动,安静的问她:“就这么不想看见他?”
公孙月瘪了一下嘴,说:“谁喜欢不喜欢的人在眼前多晃呢?饭都吃不香了。”
“我知道了。”她耍着小性子,左渊看了不由笑了一下,轻声应道。
公孙月立时瞅了他一眼,这个知道……其意甚远啊。
“可以一直不出来?”她试探着问,声音小小的,却满是跃跃欲试。
“恐怕不行,”左渊说,不等公孙月面露失望,又说:“但是除非必要,他不会再出来了。”
“必要?”公孙月尾音挑了一下,本是好奇,可话一开口,她自己就明白了过来,又笑,一边笑,一边看左渊。
左渊垂眸,任由她看着,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