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忙道:“属下没有见过玉香囊,只是看她戴的那个跟大人描述的很是相似,所以才自作主张把她带走了,如今人已经送去城外的驿站,大人可以自行查验。”
“等我公事毕了再说吧。”赭袍男合上卷册,淡淡道,“陈武,去把屋顶的洞盖上。”
黑衣人陈武连忙应了一声退了出去,赭袍男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一望,月亮正照的好,庭中银光遍地,似积水空明,廊外种着大丛大丛的兰花,微风轻拂,花香夹杂着泥土气味,满满地充溢着整个庭院。
赭袍男忽然想起下午时嗅到的那股夹杂土灰气味的少女体香,心头随即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觉,他背在身后的手轻轻动了下,似在回味那短暂拥抱的怪异感觉,真奇怪,从前他嗅到女人身上的脂粉味就想呕吐,今天居然抱了她,更奇怪的是,这个短暂的拥抱并没有让他恶心,是因为她的香气里夹杂了土灰味儿,还是因为是她?
想到那小巧轻软的绯红色绣鞋,那被鞋子包裹着的无瑕玉足,赭袍男隐约觉得身体的某些部位似乎有了苏醒的迹象。
但他的神色却始终冰冷。看来这个阮宁跟过去那些女人的路数都不一样,她好像并不怕他,因为她敢对着他撒泼,但她好像又很怕他,只消他冷冷一瞥,她就不由自主地颤抖,乖乖的缩去一边。她并没有讨好她,大概是因为还不知道他的身份,等她知道了,未必不会像那些女人一样绞尽脑汁往他床上爬。
赭袍男的脸色更加阴沉。不,阮宁只怕会比那些女人做的更过分,那日她敢当众露出赤脚被许多男人看,又被王孟甫抱着上了车,今日被他搂抱了也并未露出害羞惭愧的神情,若论起毫无廉耻心这点,她堪称其中之最。赭袍男微微闭目,脸上掠过一丝狠厉,且留她几日,起码她长着一双举世无双的美足。
早晨阮宁刚刚醒来,门外已经响起了陈武的声音:“饭在外面,自己拿。”
跟着听见门锁被打开的声音,阮宁一骨碌爬起来,胡乱把衣服一披,噌一下跳下了床,门外的陈武立刻听见哎哟一声,跟着扑通一声响,他本能地想推门查看是什么情况,手伸出去了才想起她这会儿很有可能衣冠不整,于是忙又缩了回来,默默地退到边上守着。
许久,门才被打开了,阮宁披散着及腰的长发,双手掩着衣襟,单脚跳着蹦了出来,她一张绝美的小脸绷得紧紧的,樱桃般的小嘴也嘟着,似乎很是生气的模样。
连生气都美成这样啊……怪不得她那样顶撞大人,大人也忍了,而且从来不许女人近身的大人居然抱了她……这念头从陈武脑中一闪而逝,他似是被自己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心想,美又如何,还不是蛇蝎心肠!
阮宁左右张望着,很快发现了陈武,于是她气鼓鼓地一指陈武,道:“你们到底准备什么时候放我走?我扭了脚,还摔了一跤,我要看医生!”
“大人自有安排。”陈武头一次觉到了局促,连忙别开脸不去看她。
阮宁却不依不饶地跳着到了他跟前,大声说:“我要看医生,我扭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