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斯想到他手上那套珍贵的邮票,急忙收回自己不屑的表情,用她这辈子亲和的善意挤出一个笑脸,八颗牙齿全露。
场上那个人没多看一眼,扭头就转身。
何斯终于松懈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理解了,礼仪小姐可太幸苦了,假笑真累。
江璇依旧在一旁,捧着脸作林妹妹状,感叹道:“啊,我这闭月羞花的容貌—”
中场休息。
何斯认命地站起来往台阶下走,她拎着袋子,走到林嘉定那一队的休息场——几个人站在一起,在讨论着什么,在他们几个人面前,何斯像突然冒出来的一颗小蘑菇——可太矮了。
这颗小蘑菇给他们送来水和毛巾,长得也可爱,皮肤白白嫩嫩的,虽然身高不高但是很瘦,柔黑的头发听话地扎好贴在脑后,鬓角边长着一些细细的绒毛,有几个队员顿时起了歹心。
“你是谁的家属吗?”一个人看了一圈儿问道。
另外一个人调侃:“没人认领咯,大几了?”
“别紧张啊,学妹...”
几个浑身出了汗味的大男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何斯,都像匹狼似的,分完了一圈儿,就剩下一瓶水和一块毛巾,还有一支黑色的苹果手机—林嘉定的。
她挠了挠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抬起头就看见林嘉定那微眯的眼睛,他坐在离球场最近的位置,在手上缠着什么东西。
旁边一个穿着骚绿色球鞋的跑过来,他一下场就去找女朋友了,回来一看众人围着一个矮小的女生,还有点眼熟,过去一看发现是熟人,“嘢,这不是嫂子吗?”
众人:“嫂子?”“谁的?”
骚绿色球鞋嘴巴一努,是林嘉定的方向,“定哥的。”
一片哗然。
有人不信了,“定哥不黄金单身汉?别瞎说啊。”
“不是吧,定哥,是吗?”
骚绿色球鞋:“没瞎说。”
众人看看何斯,又看看林嘉定,后者面色冷漠,一点没有当事人的自觉,倒是前者,小蘑菇的耳朵红了个遍,百口莫辩:“不是,不是,误会,误会。”
她干脆往林嘉定走去,把手机水和毛巾往他手里一塞,准备潜逃。
结果,“站住。”
她的脚步因此停下,她也不想的!可这腿它就是这么不争气!!
拽拽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的脑袋不能定了,他的五指像牢牢地长在她脑袋上似的,她被迫抬起头,觉得自己被他切断了驱动力,她小小的脑袋被他拿篮球一样拿在手里。
恶劣无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谁说我是她的家属,明明是债主。”
她心里一个暴跳,感觉自己牙根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