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开始,他是想着把这闵小娘子养作外室,毕竟摄政王府不比寻常人家,若是随便纳一个弃妇做王妃,难免金家一族都要跟着受悱恻……但是养作外室就不一样了,便是再怎么恩宠,也不会影响到未来王妃的颜面。
这女子不比寻常人家的姑娘,本来就是从英国公府休出来的。再加上摆弄风水玄术,若是他只起个露水姻缘,将来怕是要被外面那些多嘴多舌的妇人唾沫星子淹死。所以,才想着借着个机会养作外室,至少他不说话,没人敢去欺负她。
只是,她这一番要要落发去当姑子的话,却将他所有的期待都给打碎了。
不过有些事儿太心急了,就会忘记该有的规矩,更何况她现在已经落入掌中,要徐徐图之才是。所以闵仪萝趁空档说要回客栈,他便爽快的点头应下了。
只是嘴里说的轻松,看到她粉颊桃腮,明媚的眼里听到允许离开后,又平添了一股子娇俏欢喜,看到她这幅开心模样,他倒是舍不得放手了,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重重吸吮着那张润泽红莹的唇。
亲了好半晌,才抬手捧着她那张娇艳的微喘的脸儿,一双眉目如画,耳侧的碎发微动,这般倾城又美好的女子,饶是神仙都要下凡风流一回,英国公府嫡次子竟然一点儿不知道珍惜,他看着她,一双凤眼微微的眯起来,燥热无比的再次抵吻起来。
正在这时,身下那个小女人竟喘不过气来,憋闷的要晕过去,金献皱眉给她渡了一口气,箍着她的腰身,冷淡道:“你前夫吻你,你也要憋气?!你是故意折辱本王!?”他一把将她从怀里拉出来。
闵仪萝瞪着他,脑中思虑着要不要给他一脚。
金献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淡淡道:“你既是要参加女官测考,就且不用做母亲新交代的护身符了。”脑中想的都是疏离冷漠,可是看到她憋红的脸儿,一时间又觉得哪里空了一下,当下便差人备好软轿将她们送回客栈。
心月本来年纪就不大,被那凶悍婆子一拖,吓的眼泪流了一路。
这摄政王府虽说建在正阳门旁,可是毕竟不在皇城内,行为做事怎么这般不讲道理,那金夫人冷冰冰的,似乎根本不想管他儿子的事,一点儿都没有顾忌府邸体面的意思。
金夫人冷淡,金摄政王更是毫无顾忌的,自家小姐还未生子,也未曾许下旁的人家,就被他强虏到后园子,后园子那等破地方,最是毁女儿家清白的!
想到这些,心月就唉声叹气,见到那些壮硕的婆子又暴怒不已,要是能揍过这婆子,心月早就冲过去了。
过了好半天,心月才看到自家小姐紧攥着手小步走过来,心月忙起身跑过去扶住自家小姐。
刚要问话,就见闵仪萝抓住了她的手,低低道:“心月,你记得话多就会招惹麻烦,我们现在还住在孙家,切记谨言慎行,要不就再无安生日子了。”
心月听到后,一双杏眼满是担忧,旁人都觉的自家小姐是个不让人的,可是自家小姐的为难,只有她知道,只是不知小姐在后园子遭受了什么罪……
此时的闵仪萝却放松了几分,闭着眼靠在软轿上,今儿个摄政王言语之间表示要养她做外室,她一番出家做姑子的话,倒是打消了他的念头。他是位高权重的王,别人得不到的,他都有,之所以百般折损脸面来哄自己,不过是因为自己这张脸,若是当真被养作外室,时间久了就会厌恶嫌弃。
就像是当年的英国公府,当着面儿的说着好话,背过身来就狠狠捅刀子,若不是听到下人们嚼舌根子,闵仪萝还不知道这些背地里的勾当。现在她和英国公府没了瓜葛,将来进了司天台,为闵家翻案后,就辞官到那曲看牦牛,潇洒于江湖。至于摄政王,能拒则拒,迫不得已时,便权当成一场交易,各取所需。
那金夫人倒真是个值得探究的人,明明冷冰冰的,可是细细聊几句却是个颇有正义感的女人,看到金献有欺负她的举动,便极为圆滑的转了金献的注意力,似乎是在帮她,又似乎是无心之举。
也不知,从前她又曾这般帮过谁……
当时在大佛寺,功曹尚书夫人隐约间提过金献先前的一些事,最为出名的便是昭云郡主,那昭云郡主极为活泼,心术也狠,当年请祖父给金献下咒的便是她,只是皇家的喜欢终究比不过权位,皇帝为了哄着金献,还将昭云郡主改嫁到云南……只是,昭云郡主一走,京师那些隐匿着的莺莺燕燕就风起云涌了。
金献若是想要,大约真能挑选出个环肥燕瘦出来。
就像是荣王的表妹温如春,书香门第,生的高贵娴雅,就连待人冷漠的金夫人见了她都会和气几分,宫里的太后也对温如春夸奖有加,她这般周全且家世好的女子,若是有心,定能成为摄政王的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