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她变成一颗牙齿,还是一颗有黑洞的牙齿,晃晃悠悠随时要掉。很快,主人嫌弃它要去拔掉,但是医生怎么也拔不掉,直到麻药效果消失,硬生生地把她疼醒了。
清醒后,那夏拿起镜子张嘴看牙,同样地方的牙还在,但是另一边,确实有一颗牙齿坏了。
有时上火会疼,有时吃凉会疼,勉强还能用。
今年学校体检,医生检查出她的坏牙,让她去补牙。那夏很久之前去过牙科,看见修牙的器械太吓人,每次夏茜提起来,她都会找理由逃避。
夏茜觉得事情不大,所以没有勉强,等她主动提去补牙。
但是主动这事,仅限是好事。
那夏被夏茜连催了两遍,拖着身子进了卫生间,刷牙的时候,她忽然尝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赶紧拿出牙刷,上面有一丝血,低头吐出泡沫,里面也掺了些。
她又上火了。
那夏抬头喝了口水,吐出,然后把牙刷用水冲了下,然后再挤上一段牙膏,塞进嘴里继续刷着。
出门前,那夏许愿希望不要碰见陶冶,然后在门口逗留了五分钟,没听见楼下有人开门走出来。她才放心地走下楼,脚步慢悠悠,比小老太太还慢。
出了楼门,脚步才慢慢快起来,却没想象到,在车站前碰见陶冶。
一看见他,那夏忽然牙疼起来,带着左半张脸疼。心里纵然有几百句话,但是现在都不想说,于是转身面向广告牌。
陶冶刚好回头看见,瞧见她脸色不对,顿了顿转身走过去,关切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那夏抿唇不想回答,但是被他一直盯着看,嘴巴撬开一条缝,吐出两个字:“牙疼。”
陶冶头微微上扬,复又低下去,说:“糖别吃了,还有零食。”
那夏没点头也没吱声,她连说话都不想说,更别说吃东西了。
上午课间,陶萱突然趴过来,问她今天“小木老师”来不来,如果来还会不会带吉他。
那夏吃了老陈给的止疼片,牙疼有所缓解,可以张嘴说话,但是说多了还是不舒服,所以还是减少出声。
周六那天,她隐约感觉到陶萱对“小木老师”的热情,现在听到她开口问了,心里的好奇被放大了,于是试探地问:“萱萱,你是不是喜欢小木老师?”
“哈?”陶萱惊恐地站起来,用手推了她一下,“你想什么呢!”
那夏皱眉,她想多了?
陶萱下一句证明自己:“我才不会背叛他。”接着,手指勾起那夏的下巴,“再说了,小木老师和我不搭啦,他应该喜欢你这样的。”
那夏被她唬住了神色,长长的睫毛轻颤着,有点语无伦次地说:“你,你别乱说啊。”
陶萱眯了眯眼,肚子开始冒坏水,扳回她的小脑瓜,凑近了逼问:“你喜欢吗?”
那夏拿开她的手,深深埋下头,警告她:“我要写作业。”
陶萱在她头上闷声笑,笑声全部钻进耳朵里,让她想起那天陶冶也说了一句话。
你喜欢他那样的?
那夏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喜欢,但确定和陶萱的喜欢不同,她没有想过和“小木老师”拉手,或拥抱,或亲吻……
她只觉得他很好,只是这样。
下午体育课,初三3班和4班一起上了,因为体育老师明天有事,所以和其他老师换了课。而且为图省事,安排两个班同一节课。
这节课要把体育考试的三项中的二项测了。
那夏做仰卧起坐时,何勋和陶冶过来看,在她旁边故意捣乱,数错数。陶萱完全被他们牵着鼻子,乱数一气。好在她没有受影响,自己心里数着,做完起来给了一人一脚。
等他们扔实心球时,陶萱拉着那夏过去逗他们,两人差点儿闪了腰,被两人拉住捏了脸蛋。
半个操场被他们占了,格外热闹。
后来,到了男女生共同项目:篮球绕标志物
陶萱是前几个测试,两次都碰倒了杆子,被老师批了一句,第三次完美通过,测完走到一旁发呆。
那夏觉得她不太对劲,赶紧找人插队提前测。刚才测试前,看见她和一个男生说话,表情有些不对,没来得及问怎么了,被老师轰着排队等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