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芦听着跨年的钟声,拇指不断点击群里冒出来的红包,直到春晚彻底结束。
她打开微信,写下了自己的第一条朋友圈,“新年来了,希望是一个新的开始。”
“齐芦,快去睡吧,明天咱们还要去烧香。”伍安兰道。
她点点头,回了房间。
被窝已经被烘得暖洋洋的,她打着哈欠脱了衣服缩进去,手机震了几下。
朋友圈下面,伍苇和欧阳北点了赞。
伍苇也发了自己一年来的第一条,九张温泉边的美图,附言,“去年的不幸过去,今年承蒙亲爱的欧阳和各位朋友帮助,我家走出阴霾。关于新年的愿望,希望明年这个时候能带姐姐和妈妈一起来,一家泡在温泉里喝茶吃冰激凌。”
齐芦也给她点了一个赞,闭上眼睛,听着外面密集的鞭炮声,感觉此刻的自己是幸福的。
然而,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不是拜年短信,也不是红包,是一串熟悉的数字发来的加微信申请,附言只有两个字,“是我。”
她眨了眨眼睛,重新将数字看了又看,怀疑自己眼花。时间过去许久,直到王文远的发了私信来才清醒。他问,“睡了吧?该睡觉了。”
齐芦先回了王文远“好的”,然后忽略那人的申请,既不同意也不拒绝。她关闭手机,想了一秒钟嚣张的‘是我’二字,强行将思绪转到王文远身上——还真是挺操心的性格。
次日一早,齐芦拎了准备好的香烛,跟着伍安兰坐早班车去寺庙酬神。她躺医院生死不知的那一年,伍安兰不仅四处求人,还到处拜佛。附近几个稍微出名点的寺庙都留下过她的足迹,自从她醒来后,伍安兰更虔诚了,但凡初一十五都会去一趟。
母女两人抵达的时候,庙门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头柱香也被昨儿半夜来排队的人抢了。
“心诚则灵。”伍安兰排队将香烛丢巨大的香炉里,“对菩萨们保持尊敬就行了,不拘早晚。”
齐芦不信神佛,敬而远之,相比较起来更感谢伍苇和母亲对她的不放弃。她双手合十,闭眼对菩萨默念,“你不用帮我什么,看着我们一家三口好好努力就行了。”
出了庙门后,伍安兰去了常去的一家斋饭店,好不容易抢了两份套餐。
坐着等的时候,伍苇在群里问,“大家中午吃什么?”
她自己发了温泉乡当地的一些美食来,评价道,“这些都是最好吃的。”
房太子很捧场地拍了上来,背景堪比五星级酒店门厅,能坐二十人的超长饭桌,以及上面摆满了的各种食品。他问,“怎么样?特豪气吧?”
赵先生和元先生评价,“土得掉渣了。”
齐芦拍了斋饭,咸豆花、素鸡、香菌汤配一碗米饭。
欧阳北立刻很捧场地点了赞,房太子问,“金山寺的斋饭?姐姐今天吃素呀?”
她回应了几句,放下手机开吃,结果又震了一下。她看了看,又是昨儿晚上那号在申请加朋友圈。这次的附言更有了火气,“是我,卓凡。”
卓凡是谁?已经抛到脑后的人。
齐芦照样把申请按掉,不拒绝也不通过。
她挖了一勺子豆花放嘴里,眼睛盯着伍苇在群里和房太子插科打诨,突然顿住了。伍安兰道,“吃饭就好好吃饭,还看什么手机?”
她点点头,三两口将饭菜吃饭,抓了伍苇出来私信,“老实交代,你都干啥了?”
伍苇装傻,“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