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萱朝伺候长姐的林嬷嬷使了个眼神,就见她攥了胭脂出去,说她得罪了主子,让她跪在外面。
赵莹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家男人想劝一劝:“夫君……”
赵萱连忙道:“长姐,你还病着,我服侍你喝药!”
长姐跟母亲的性子实在是太像了又柔又弱,而前世的她又是那样一个蠢钝的性子,难怪被人害得家破人亡!
“长姐,虽说长者赐不敢辞,可既然祖母都说了是来伺候你的,你就大胆的用就行了,这往自己跟前放是伺候,扫洒庭池亦是伺候。”
看长姐心神动了动,她又道:“既是下人婢女,连碗茶都掌不好,姐夫又如何罚不得?教导得好了,祖母只有高兴的份,毕竟从府里出来的丫头没有教导好,丢的也是我们府里的脸面!”
赵萱在病着的赵莹面前说话刻意控制了音量,声音软糯好听,娇娇吟吟的,听得如同春风入耳,温馨和煦,就连大老粗郑文瑾都忍不住放柔了眼神,附和了一句:
“小七说得对,日后不拘什么样的丫头但凡不合你的心意,你只管打罚,若是拿捏不准,便让我来!”
郑文瑾是真心心疼自家嫡妻,他的嫡长子还没见面就化作一滩血水没了,怎能让他不气不怒不心疼?
恰到此时,青园来报说是柴房里关着的红杏招了。
赵萱安顿好长姐,让她好生歇着,她跟着姐夫走了一趟。
答案倒是出乎意料,指使她这么干的人是两个人。
“柔姨娘,还有表小姐黄青青!”
两个人是先后找上的她,柔姨娘目标是让孩子落胎,黄青青却更狠,竟然要长姐的命!
赵萱目光一瞬间像揉满了碎玻璃渣一般,看得豪放大气的郑文瑾连头都不好意思抬。
可赵萱心头再气,却也还有分寸,知道不管侯府有多乱,姐夫却是真心爱重长姐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力排众议于从多闺秀中将长姐娶回去。
甚至前世长姐没了后,他便是为着延续血脉娶了自己的亲表妹,却终年都在北疆驻守,从未回过京城,那黄青青如愿嫁了也不过守了一场活寡罢了。
“暂时别告诉她,我会处理!”郑文瑾人粗心细,想等到赵莹身子骨好了再说!
赵萱叹息着点了点头,前世这个时候她长姐已经病重,不过是靠着珍贵药材吊着一口气,而现在她一日好过一日,柔姨娘和黄青青的真面目姐夫也知道了,她应该不会再有危险,总之她会在旁边看着她!
回西垮院的时候路过东垮院,她听到一阵“嘤嘤嘤”的哭声,还有极细的求救声:“六少爷,求你救救我!”
“怎么被罚了?”
“茶水洒了!”
“罚这么重,别怕,我去跟姐夫说!”
赵萱心头一凉如坠冰窟,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前世小弟十三四岁被人故意带坏了,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没想到这一世,居然会这么早,他才十二呀!
她揪紧了手帕,冷咳两声,打断了一主一仆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
她觉得前世今生都对这个小弟太温柔了,这个时候她必须要严厉:“这是姐夫的意思,你无需多说!”
赵启星虽然才十二岁,可个子却长得很高,又瘦,看着像是十七六岁,脸蛋如同上面的两位遗传了华婉慧的精致好看,难怪这胭脂看到就忍不住出声勾·引。
“可是,她已经跪了五个时辰了,也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