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说不好。按道理阿越的学识应该是够的,我每回考他也都能对答如流,可他终究只用功了两年,对上旁人从小起早贪黑近十年甚至更多,我总觉得心里不够踏实。再者,影响中与不中的事情有很多,考场上也有许多干扰。就比如我,说句自大的话,我原以为自己当年应该能中秀才的,可惜心绪不稳,一次比一次更坐立不安。”
约莫是看到了简母担忧的神情,简父又温声安慰她:“也不用太过担心,其实阿越比我当年聪慧的多,早晚都会过的,你不要太紧张。”
“倒不是我紧张,这不是阿越也已经十五岁了,可以开始考虑亲事问题了,我便想到了虞姑娘。想当年两边孩子刚出生,爹和虞伯父便为他们订过亲,如果阿越真的出息了,或许当年的约定可以成真呢?唉,这些年看着她长大,出落得越来越好,我实在是喜欢得紧,之前阿越不上进也就罢了,我全当这件事不存在,可现在阿越也变得懂事起来,我就难免开始抱有期待。”
简西越厚着脸皮别别扭扭的走进来,眼神中却难掩惊喜与期待。
“爹,娘,你们方才说的是哪个虞姑娘?是虞秀才家那位吗?”
简父刚想训斥这孩子怎么偷听,心细的简母却从简西越的神情中发现了蛛丝马迹。
“阿越,难道你认识虞姑娘?”
简西越面上终于露出少年人的羞涩来,点头应道:“我……我心悦她。”
简父和简母都吓了一跳,简父更是语气严厉的询问他,生怕他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情来。
简西越赶紧道出原因来解释。
说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缘分,明明自埋头读书以来,他便很少出去,但他却居然在路上遇到过好几次虞姑娘。
这儿毕竟还是乡下,男女大防远没有繁华地方那样讲究,女眷们也不可能真的就彻底拘束在家里不让出门走动,即便是秀才家的女儿,她在白天行走也是无碍的。
简西越那次去镇上替自己和简父的学塾购买毛笔和墨块,顺便放放风,经过邻村路段时就恰好遇到过虞姑娘,还帮她捡了东西,虞姑娘也大大方方为此认真道谢,没有半点敷衍。
虽然随着这两年他不再惹事,村中对他的议论少了很多,但大家看他时还是习惯性摇头,唯有虞姑娘没有半点轻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