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爷也跑了出来,结果看到那五个人大摇大摆的过来,他忙喊:“朋友们,我们这儿是学校的基地,不接待外来客人。”
“大爷,”为首的女人用手挡着沙喊,“这儿周围没有能避风沙的地方,能不能让我们在这儿躲一躲啊。”
柳大爷年纪大,容易心软,他冲他们喊:“行,你们进来吧,风停了可得走啊。”
“放心吧大爷。”女人回头不知道对身后的四个男人说了什么,男人们把大门给关上了。
李思修迎着风往回走,结果还没走出两步,就被身后的女人叫住:“李思修?”
“嗯?”李思修回头看她。
女人从头到尾包裹的严严实实要是不说话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女的。
天越来越黑,沙暴卷得越来越快,柳大爷敢忙说:“进屋,进屋说。”
众人跟着他进了屋,柳大爷把窗户口用木板当下,几个人坐在地上,纷纷道谢,柳大爷一个劲儿的摇头,笑着摆手:“没事儿,没事儿,这有啥啊,出门在外都不容易。”
李思修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盘着腿的女人,女人把头巾扯掉,李思修瞳孔猛缩,是她。
十年前李思修跟着学校老师来楼兰的时候见过她,那时候她也是学生,但是现在看她身边那几个人的装扮,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统考古工作者。
“你不记得我了?”女人笑,殷红的唇,白皙如雪的皮肤。
“记得。”李思修淡淡道,能不记得么,当年把一盆黑狗血泼到李思修身上的女人。
当年李思修更白,下大墓的时候,女人把他当成鬼了。
女人看着他呵呵乐:“我改名了,现在我叫司婉,不叫司阮了。”
“知道。”李思修跟她的哥哥司棋一直有联系。
南山司家,精通紫薇斗术奇门遁甲,而司棋又是难得的七杀命格,经常会遇到些奇怪的事情,而这些奇怪的地点,奇怪的事情背后往往有卫星探测仪能探测出来古物,所以后来考古界叫司棋为移动的探测仪。
“你怎么来这儿了?”李思修说话说得急,他心里惦记着自己在楼里的林墨,但又怕眼前的这五个人就是那伙倒斗的。
“听消息说鬼手出世了,就在罗布泊这边,想着来撞大运。”司婉笑,血喷大口张得很开。
李思修点点头,边往门口走边说:“先走了。”
柳大爷上前拉住他:“外面这天,不好出去的。”
外面天全黑了,狂风卷着砂砾几乎发出哀叫的声音,这种声音这边的人叫它‘鬼哭’。传说里万鬼同哭必取人性命。
李思修谢过柳大爷的好意,解释说:“我女朋友还在宿舍楼里。”
“那个小姑娘不是你的学生吗?”柳大爷稀松的眉毛拧成两股绳。
“是学生,”李思修淡淡地笑着:“也是女朋友。”
话音落下,李思修已经开门出去了,柳大爷想拉没拉回来,从门卫室到宿舍楼的距离不算长,但是这种黑压压的天里,伸手不见五指,李思修也只能凭借早前的记忆往前走。
锅碗瓢盆炸裂的声音、女人哭喊小孩儿嚎叫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开,他脚上的步子加快,突然,眼前的黑沙里出现了一个穿着肚皮舞裙服装的女人。
她在向他招手,李思修冷着脸像是没看见似的飞速走进楼里,女人的影子渐渐消失在黑沙中。
李思修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上楼,打开宿舍的门,他看到林墨站在窗边飞快转过身,在看清他的脸后,笑了,眼里带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