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鹤,你过来。”
洛昌渝叫周鹤过去,很是心疼地看着他,说:“不管他们最后是什么目的,我不想让你牵扯进来,听洛叔的,你先离开,我们这边报警了他们短时间内不会有大动作,你在敦煌养两天伤就回北京吧。”
周鹤眉头皱了下,“警察会勘查现场痕迹,我走他们也会查到我,要是撒谎会对你们不利吧。”
王叔拍了拍周鹤的肩膀,说:“别想太多,没那么复杂,有我在,知道怎么跟警察说,还是听你洛叔的赶快回去吧,被警察问话没完没了,烦得很。”
“那……”,周鹤朝王叔脸上看了看,“您的伤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王叔笑了笑,“不碍事。”
一点都不像刚才那个勇敢夺枪的人。
以前周鹤听他爸说过王叔厉害,今天才算见识到。
看着两人憔悴的眼神,周鹤没有再说什么,他揉了两下肩膀,凭感觉判断应该淤青一片了。
……
当晚周鹤听从洛昌渝的话没有留下,他在警察来之前开车离开。
是洛昌渝的车。
回到青旅将近凌晨四点钟。
周鹤到药店随便买了点消肿祛瘀的药,打算自己处理,过了最疼那一段,剩下的基本是麻木。
凌晨四点的敦煌已经有从沉睡中苏醒的迹象,连周鹤去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买药时售货员手里竟然拿着包子。
这就是市井,是生活。
世界的任何国家,任何角落,都有人在属于自己的时间表里按部就班地生活,任何意外对当事人来说也许只是“意外”,但对局外人来说那就是他们应当承受的经历,因为老天是公平的,神明自有其用意……
于是,周鹤也饿了。
他拎着两个袋子回去,一个装药盒,一个装面包和牛奶。
原本阴郁的心情也因为刚才看到的场景莫名放晴,而下一秒他就遇到了他的“太阳。”
陆情在周鹤开锁回屋的时候从屋里走出来,脸色不太好,像是一宿没睡的样子。
“你去哪了?”,她先开口,迫不及待,很急切。
“……”
周鹤没想到会撞见陆情,这个时间大部分人且睡着呢,所以他连撒谎都来不及准备。
陆情光着脚从屋里走出来,睡衣短裤下的腿修长白腻。
“你去哪了?”
“出去买早饭。”
走廊声控灯这时启动,照亮了周鹤的身子,也照亮他弄脏的白衬衫和肩上的血迹。
陆情难以置信,他到底在这几个小时里经历了什么?
“先进屋。”
周鹤按着陆情的头把她带进屋里,塑料袋扔到床上,单手解衬衫扣子。
“我来。”
陆情站他对面,拿开他的手,帮他一粒粒解着,一直到完全散开。
“转过去。”
周鹤立马照做,还笑了一声。
陆情看到周鹤左肩膀处的淤青,紫到发黑,很吓人,有一处还破了皮,出血已经止住结痂了。
陆情食指探过去,在伤口周围轻轻按了一下,周鹤没吭声,他咬牙忍着。
“你感觉肉疼还是里面疼?”
“没事。”
周鹤往后看,明知道看不着,还是下意识去看。
眼神撞上,陆情在和周鹤对视那一刻眼泪唰地留下来,止都止不住。
“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