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澄的谅解之后,太宰治凭借疾风般迅捷的行动力溜进这阵子一直在借宿的中原中也家,把个人用品飞快地打包完毕,在发现门锁被弄坏了的中原中也愤怒的咆哮声中心情愉快地哼着歌逃之夭夭,遗落一地来自中原中也“别再回来了混蛋!!!”的真挚送别。
在当天入夜之前,太宰治已经拎着行李箱好整以暇地回到不久之前还是自己家的门前,按响了门铃。
川崎澄打开门后,忍不住被太宰治这过分拘谨的举止逗笑了。
“你不是有钥匙吗?”
“没错,但是我想体会一下远归的浪子在门口和恋人情难自抑,紧紧相拥的感人场面。”
“这是哪门子的远归呀,太宰,是逃兵自投罗网才对吧?”
“哎——阿澄还没有忘记这件事吗?”
换上了舒适宽松的室内毛衣的澄倚靠在门边,栗色卷发随性地扎成一束,几缕散发落在莹白的肩颈旁,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温软而且安逸的。
因此,哪怕正在被这样的她讽刺,那点柔软的坏心眼也化作了春芽或者柳絮,挠得人心口微痒。
澄无奈又好笑地叹了一口气,张开双臂。
太宰治呆了一下:“哎……?”
“不用吗,太宰?”澄歪了歪头,作势收回,“不要的话,就……”
在她说完之前,太宰治立即松开了手,不顾砸向地面的手提箱,赌上了或许是他这辈子最笃定的意志和最迅速的动作拥抱向恋人,直到能切实地感受到怀中的温度。
“手提箱……”
一下被抱得太严实的川崎澄发出闷闷的声音,太宰连忙放松了一点,澄抬起头看他。
“所有的东西都在手提箱里吗,是不是有点小了呢?”
“身份证件,银行卡和支票,枪,绷带,换洗的制服,这就是全部了。”他怔怔地凝视着澄的眼睛,“我本来认为,这一个手提箱就足够了,哪怕是在我的葬礼上,它也足以担当用来追忆我的一生的遗物……但是,好像不是这样的。”
澄用手指梳理着太宰治稍微凌乱了的头发,等待他的后文,却被对方捉住了手腕。
“如果我决定去流浪,那么与你相比,手提箱根本是微不足道的……”
太宰亲吻了澄的内腕部位,感受着脆弱的皮肤下微微跳动的脉搏。
“要是,我无法带走你的话……那么,就连我自己,也无法使身体和灵魂一起完整地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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