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殿下的威压下,太医院上下将大部分精力都扑在长公主身上,除了固定要为皇上诊治、开药之外,其他人基本清不动太医,就这样过了好几日,玉烟染的伤开始以可喜的速度恢复起来。
萧玄泽却还在昏睡,毕竟他伤势过重,玉容涵愿意全力救他,也只是看在他在千钧一发下救了玉烟染的面子上而已。
陈王死后的第十日,玉烟染已经能从床上下地,在屋里小范围走动,这期间没人敢上门探望,因为太子殿下下令不允许别人来打扰长公主休息。
皇后对他兴师动众救治长公主的态度很不满,言语中暗示了几次不用这样护着她,可玉容涵我行我素,皇后顾及着他已是太子,公然驳他的颜面不妥,不能多说什么,便赌气不见他,玉容涵就每日在凤藻宫门口跪三次,跪过就走,入画好几次想张口劝他进去哄一哄娘娘,他连给她说话都机会都没有,冷漠地转身就走,以此来表达自己做决定的决心。
太极宫。
许怀升端着一碗粘稠的汤汁轻手轻脚走进殿中,轻声道:“皇上,您该喝药了。”
明黄色的帷幕动了动,床上坐起一个干瘦人影,他慢慢撩开帘子,两腿放到地上,露出一张憔悴苍白但不失俊雅的面孔,正是久病难愈的玉兮捷。
许怀升把汤碗放下,招呼小太监过来给玉兮捷穿袜子,他自己则亲自用温水浸了帕子递过来,道:“皇上,擦擦脸吧。”
玉兮捷没好气瞄了一眼高几上的汤碗,冷哼道:“这难喝的东西什么时候是个头。”
“皇上,太医院的太医说他们今日又改了方子,这次没那么苦了。”
“你闻闻那个熏人的气味,朕会信他们才怪,拿走!不喝!”玉兮捷突然皱眉,有要发大脾气的征兆。
许怀升恳求道:“皇上,您要保重身体啊,倘若奴才替您喝药能治好您的身子,别说是一碗,就是顿顿喝天天喝,奴才也愿意呀。”
玉兮捷瞧了瞧他褶皱成包子皮的脸,叹了口气,最后妥协道:“端来吧。”
“是是!奴才遵旨。”
玉兮捷捏着鼻子把药灌下一口,脸上神色痛苦不堪,可见便是有泼天的富贵权势,在承受病痛时,身体所承担的极限并不比贩夫走卒高多少。
他刚要恼怒地放下碗,忽然顿了顿,惊诧道:“是比往日的好喝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