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生母亲都敢下手毒害,而玉容灏只会跪在太极宫门口求玉兮捷让他见见贤妃,从这点上来说,玉容灏就别想争得过他,玉兮捷若是还要扶持这个儿子,只能是把他往火坑里推,让他来填皇权争夺的无底洞。
当然这话玉烟染也不想现在就同烛夜说,以免刺激到她。
烛夜在启智做了二十多年女官,教导过大部分皇子公主,在她心里,也许对这些人的印象还停留在是需要注意礼仪规矩的无知孩童上,骤然变成父子、母子算计、手足相残的险冷酷模样,她大约要缓缓才能过得去心里的坎儿。
“长公主说得对。”烛夜叹了口气,“皇上对外戚专权似乎有些偏执,奴婢想起他从前常看这些方面的史籍。”
“这大概也有我母后的原因,”玉烟染无奈道:“当年若纯皇后权倾朝野,将他这个太子bi)得形同虚设,他心中焉能不气?自然不舍得自己的儿子来也受这种窝囊罪,能如此未雨绸缪,不可谓不深谋远虑了。”
烛夜瞧了瞧她平静的眉眼,心中满是感慨。长公主今年才多大?就能如此冷静客观地分析如此复杂的局势,镇定自若、自信从容,若纯太后若在天有灵,看见这一幕大概会很欣慰吧。
长公主要是同她当年一样有野心,定能将这一城浑水再搅个天翻地覆,烛夜默默想,幸好她现在并无这个志向。
“姑姑,眼下这些有许多是我猜的,咱们还得看皇上旨意如何,姑姑先不用急,我不会贸然做出有风险的举动。给二皇子cao)持典礼,尚在皇兄的容忍范围内,若我都猜的不错,他更加不会为难我。”
“是,奴婢明白了。”
“但是府上还是要警惕起来,来送礼的人家和礼单都要严格把关,若是吃不准怎么办的,一定要告诉我,我现在处境微妙,经不起皇兄一丝怀疑。”
烛夜顿时严肃起来,直了后背道:“长公主放心,奴婢盯着呢。”
“对了,那个安定伯府五小姐还有没有送东西来过?”
烛夜道:“原本没有,这两又有了,每都送些时令蔬果过来,东西不多,硬要给,门房不好推诿,就收下了。”
竟然还不死心?玉烟染冷笑一声,道:“下次再送,就把东西扔他们脸上,他们府从主子到奴才,全是一副没脸没皮的模样,再不知天高地厚自作聪明来招惹我,别说本宫不给他们留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