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早赵芊雪醒来时，榻旁边已经没有人。

她慌张地喊了喊，“来人！”

“王妃？”她的贴丫鬟进来，眼里都是喜色，“您醒了？下说您这几侍奉皇后娘娘有些乏累了，不让我们进来吵到您，王妃，下十分贴心呢。”

赵芊雪愣了愣，皱起眉头，突然发了脾气，“混账！下醒了你们偷懒不叫我，这会儿还想将抬下出来躲罚，黑心的蹄子，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丫鬟吓了一跳，端着的铜盆中水都洒出了一些，她立刻跪到地上求饶。

赵芊雪从上掀了被子走下来，一巴掌甩在那丫鬟脸上，丫鬟大气都不敢出。

“我来问你，下什么时候走的？”

“回王妃，大概......卯时末。”

赵芊雪心中一颤，卯时末已经不早，自己往睡眠并不太深，为何今玉容涵走的时候，她半点也没察觉？

“我睡得很沉么？”赵芊雪淡淡问，但背在后的手却在微微发抖。

“.....是。”丫鬟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下在屋里更衣洗漱时，您一直没醒。”

“那下是个什么反应？”

丫鬟吞了吞口水，刚要说话，赵芊雪朝她扬起手，眯着眼睛威胁，“给我说实话，不然本王妃把你的舌头拔了，叫你再也说不了话。”

“是是！王妃饶命！下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走的时候让我们别打扰您休息。”

赵芊雪心里凉了半截。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玉容涵这阵子在她屋里留宿的次数变多了。这是个好事，但似乎最近他每一次留宿后，第二一早，她还没醒，他就离开了。

起初她未深想，但有了皇后娘娘的事在先，这些不起眼的细节她便忍不住在意。

若说他起得实在早，不想吵到自己也罢了，但是事实恰恰相反。他走得晚，可自己别说起来，就是听到什么喧闹的响动都没有，一直睡到现在......

一个让她毛骨悚然的想法忽然从脑海中蹦出：会不会，玉容涵在不知不觉间也往她的饭食里下了什么药，有意让她......不那么早醒过来？

赵芊雪穿着中衣，赤着脚，在光洁冰凉的地面上来回走了走，心里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为了一举扳倒贤妃，他连亲生母亲都能一眼不眨地下毒，跟何况是她？一个并不怎么喜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