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魂不散。
淑妃蜷缩在地上,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神志都有些不清不楚了,喃喃地喊着玉容渊,如果不是发生了方才的对话,玉烟染真的对她痛失儿子的心感同受。
但是现在,她有些不确定这个时候的淑妃,到底是在为死去的玉容渊哭,还是为她不得不结束的太后梦而哭。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出了宫,一抬头,看见一架装饰华丽,带着长公主府标识的马车,心中忽然空了空。
今,萧玄泽没有来接她。
她摇摇头赶走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靠上马车,开始专注地思索,要不要处理掉淑妃。
她威胁淑妃要把这件事告诉皇兄实在是个失误,她当时心太激动了,没控制住自己,给自己埋了一个隐患。
等淑妃反应过来,想起她握着自己和整个广宁伯府这么大一个把柄的时候,难保不给她找麻烦。
皇兄现在是没有办法,找不到人来为玉容渊的死负责,才让她背这个黑锅,如果他知道淑妃为了皇位丧心病狂到蛊惑自己的儿子,他的怒火大约会把长信宫夷平。
所以,理智的决断是,她应该抢在淑妃反应过来之前,让她没有机会做任何可能威胁到她的事。
但玉容渊已经因为她的过失丧命了,难道还要再加一个淑妃?
走到今天,她已经不在意自己手上染了多少人的血,但她不想做滥杀无辜的暴君,不想走上一条一切隐患都已杀人来解决的不归路。
举棋不定期间,她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问一问湛王吧,也许他能给出意见呢。
接着,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无声叹了口气。
晃悠了一路,马车停了下来。
西塘来给她撩车帘,笑着迎道:“长公主回来啦。”
“嗯。”玉烟染扶着他的手下了马车,上下打量他,“你有什么高兴事么?”
西塘道:“长公主的高兴事就是小的的高兴事。”
“可惜本宫没什么高兴事。”玉烟染淡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