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无一人敢信。
京兆府尹亲自记录备案,他捏着毛笔的手都有些冒汗了,忍不住心想,长公主如果只这样反驳,毫无意义,拿不出证据证明清白的话,迟早要被定罪。
玉烟染没管众人不认同的神情,掀起唇角,冷笑,“仅凭这三件来路不明的东西,就能断定我暗通别国?三位大人都是朝中栋梁,可本宫一点也没瞧出你们的英明公正在哪里,只看到了愚蠢和企图草菅人命。”
萧玄泽瞥了她一眼,说实在的,此时此刻他也觉得她十分伶牙俐齿。
而刑部尚书三位更加惊疑不定。
他们同柔缈长公主不是第一次见,从前她刚拐了质子进府那会儿,他们就曾在三省殿见识过她的阴险城府,后来她晋为长公主,遍请宾客,他们也去赴过宴,那时候,长公主的态度总是不硬不软不阴不阳,虽然人人说她傲慢嚣张,但也从没听过她强硬甚至刻薄地公然指责过谁。
像这样毫不掩饰地鄙夷某人,大家好像还是第一次见
刑部尚书是个直脾气,冷哼一声,道:“那请长公主说说,这三样东西如何就来路不明了,我等如何就愚蠢了,还请长公主慎言。”
“先说说那些密信,”玉烟染用手指了指,“怎么你们非要说是我写的?”
“长公主,这信上的字迹同您的笔迹基本一致,而且内容中描述您生活的细节也大体相符,下官们一致认为,想要伪装是非常难的。”
“非常难也并非不可能,如果本宫府上出了细作,伪装了本宫的笔迹呢?”
“下官以为,能伪造长公主笔迹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寻常仆役,而长公主府上最有嫌疑的便是颇有学识的质子殿下们,长公主此言,是在质疑其他殿下们么?”
这次换玉烟染哑口无言了,她烦躁地皱了一下眉。
“再说那张口供,”御史中丞板着一张脸望向萧玄泽,“送信这人是从前您住在北晋皇宫时身边的內侍,您两年前离开皇都时,只带走了一名內侍,将他留在皇都,明面上是遗弃了他,其实只是留下了一个眼线,方便您往皇都传送消息,这些,他都招了。”
萧玄泽的目光暗了一下,虽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但玉烟染瞧见了,她微微心惊。
两年前他被贬去潭州,算是落魄离京,以他的性情,不可能将自己的旧部孤身留在皇都,单看他对南北就知道,他不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心主人,这其中的原委,只怕不是那么简单。
“殿下有什么想说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