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坏就坏在,周恒衷早向家中表明自己的态度:他不娶女子,要娶只娶男子。
有龙阳之好的男子不少,但谁也没说为了这个就不娶妻啊。尤其是像他们一样的世家大族,儿女亲事是与其他人家彼此巩固关系的手段,他们自己没权利决定自己的伴侣。
所以周恒衷的做法不仅离经叛道,还不忠不孝,忤逆至极。
辅国公气坏了,公府当年差点将他扫地出门。
这些年虽然没有苛待他,但他在家中长辈的眼里早已是不可救药之人,家族再不会花心思栽培他。
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都知道这件事,可他不愿改,他从前国子监的同窗们恐与他交往惹了闲话,纷纷疏远他,是以他在京中处境越来越差,这才只能与郑三儿、赵渠那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混在一处。
可现如今连郑三儿几个都被赶出了元京,他这才形单影只,只能独自出来喝闷酒了吧,展决心想。
周恒衷名声在外,他刚刚过来,展决还以为他对自己有什么莫名其妙的想法,但自他坐下后,两人只是对坐喝酒,周恒衷一杯接一杯得喝,根本不看自己,他心中又拿不准了。
展决悄悄打量他,坦白说,他此刻心中是有些佩服周恒衷的,身为公府公子,一切权势地位名声都要仰仗它,却丝毫不惧它的权威,坦坦荡荡言明自己所想所要,不为任何事妥协。
不像自己。他想着,又闷头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