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人怎么办?”她看着椅子上昏死过去的陈永德,问道。
“等下将他扔回大街上就是,他来的时候一直晕着,不知道这是哪里,就算他去报信,也找不到我们。”
玉烟染仰望面前这个少年,他比自己要高出不少,身材修长挺拔,像一棵玉竹般坚硬又温润,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那种自信的光彩像是融化坚冰的暖阳,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量,又不会灼伤别人。
其实,即便萧玄泽选择杀了他灭口,玉烟染也不会阻拦。
毕竟以他们俩现在的情况,几乎为刀俎下的鱼肉,如果出现任何意外,让陈永德带人找到这里,他们都将面对直面禁卫军的风险。
但他选择放陈永德回去报信,让他告诉那些自以为是的公子哥儿:我们就在元京内,看看是禁卫军会先抓到我们,还是我们先收拾了你们!
坦坦荡荡,从从容容,单论这份气度,玉烟染还从未在任何人身上瞧见过。
他果然应该是一位行走江湖,嫉恶如仇的侠士吧,一想到自己为了得到他的帮助骗了他,心里忽然有点难过。
“你怎么了?”萧玄泽见她发呆,温声道:“他的事你不用担心,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天色擦黑,我送你回去。”他看她年纪小,到底不放心。
玉烟染神色有些局促,轻声道:“又要麻烦你了,明明我们都不认识……”
萧玄泽心中好笑,面上却满是诚意,他走过来,站在玉烟染正对面,道:“既然如此,我们认识一下,我叫云泽。”
“啊……我,我,我叫染烟。”女子闺名不可轻易告诉外人,她这样不算把名字透露给他吧?
“染烟?”萧玄泽笑,“你家公子是个性子清淡之人吧,才会给你取这样云淡风轻的名字。”
云泽、染烟这种不带姓氏的文雅之名,一听就是主人赐的,两人化名后,谁都没有怀疑对方。
“还,还好吧,公子是个面冷心善的。”玉烟染摸摸鼻子。
冬天白日短暂,夜幕很快降临,萧玄泽亲自将玉烟染送回去,两人依旧在大街一头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