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染星感受到清风穿过五指的惬意感。
有风,就说明通道另一端肯定有出口。
通道内除了水滴声,听不见半点动静。
脱离危险,身体上的痛感,适时的发作起来。
她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自己在与虎狮兽缠斗中,小腿被虎狮兽的利爪所伤。还好伤口不深,没有伤到筋骨,只是汩汩往外冒着血水。
染星平静地撕掉一截裙摆,简单地做了一下包扎,然后靠在石壁上养精蓄锐。
这一松懈下来,眼皮子跟黏在了一起似的。
朦朦胧胧间,染星好像看见阿娘唤她吃饭,阿爹刚从镇上回来,怀里拿出一个油包纸,里面是她心心念念了许久的枣泥酥。
画面一转,又换成白术站在她面前,捧着一捧熟透了的红山楂,问她要不要吃?
染星肚子饿急了,赶紧点头,说她以后再也不嫌弃他摘的山楂酸了。
一阵寒意袭来,她瑟缩在角落里抱着身子醒过来,眼里含着一包泪。
黑压压的通道内,没有阿爹阿娘,没有可口的饭菜,没有山楂,也没有陆白术。
果香倒是真的,不像是幻觉。
她吸了吸鼻子,感觉肚子更饿了。
忍痛扶着墙壁,染星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细细嗅空气里的果香,味道好像比刚才浓郁了些。
应该快到了。
漆黑的通道内,染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的路,她只觉得阵阵困意袭来,双腿都快不是自己的。
滴滴答答的水声,越来越清晰,空气中的果香,也越发的浓郁。染星全靠一股吃饱肚子做饿死鬼的执念在支撑着。
直到,前方一束光线斜斜落入染星的面前,她眯着眼,抬手挡了挡强光,就看见前方通道豁然敞开,看起来应该是通道的尽头。
终于不用弯着腰了。
染星欣喜万分,恨不得拿手捶捶自己受尽苦楚的老腰。
等站到通道尽头打量时,她惊得合不拢嘴。
这里的建筑鬼斧神工,像一座人为挖空的简陋石室,水流顺着一块衔接在外的大石头的缝隙缓缓沁出,一滴一滴落在下面的碎石子里,积攒出一汪小水滩。
失血过多,染星嘴唇发白,脑袋像一团浆糊晕乎乎的。幸好腿伤一直在抽疼,让她没有真的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