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众人听从指挥,当下离开军营,各自去准备。想到马上就要跟当世最强大的姬国打一仗,他们真的是又紧张、又兴奋。至于能不能打赢,那个不在他们考虑范围之内。
墓林军的将士,自打经历层层选拔入军开始,就被教育,他们是一支所向披靡的军队,千人可挑万人兵马,今后的骨子里,只有骄傲,没有畏惧。
墓林军几个百夫长离开营帐,兵分三路,一路乘着夜色,悄然混进姬军大营,深夜时分,姬军大多数已经陷入深睡,几队夜间守卫营帐的士兵打着呵欠,突然脖子一凉,紧接着迸出鲜红的血来。
将抹了脖子的守卫拖入无人的地方,扒掉铠甲换了,戴好头盔,彼此对视一眼,就装模作样地站起岗来。
另一路,从白虎山抄小道,飞快摸去康平山,那里早早被探子摸清楚,是确定藏粮草的地方。
最后一路,则脱掉军衣换成浅色儒衫,装成士子混进了陈国国都,与都城潜藏在某位大臣府邸的探子里应外合。
姬、陈两国求和未果,消息由朝臣经过洞明居,插了翅膀似的传开。茶酒席上,士子公然争论列国国情,讨论某国国力,各种派别轮番登场。这次姬陈两国战争眼看又要重新开场,论台上又开始猜测谁胜谁负,陈国经历上一次大败,这回更多人支持姬国。
陈国士子竭力辩论:“姬王昏庸无道,陈国会胜利的。”
其他人笑嘻嘻,“论国力,陈国不是姬国对手,况且陈国的邻居唐国可是姬国新国后的娘家,也就是姬国的亲戚,两军交战,随便插陈国一刀,这场仗就定了胜负了。”
陈国士子迅速蔫下去,他也明白,倘若只是跟姬国交战,陈国未必没有战胜的可能,可恶的是唐国在陈国后面,两国虽是邻居,关系却不怎么好,很可能干出背后捅刀子的事,届时,陈国两面受敌,难免顾此失彼。
战胜的几率,太低太低。
喧天争议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道:“陈国也不是不可能胜,但看一个人肯不肯帮忙了。”
众人惊讶:“谁?”
老者悠悠吐出四个字:“公孙先生。”
士子沉默片刻,随即大笑:“我当是谁呢,倘若公孙先生他老祖宗公孙战神还在世,或许可以扭转战局,公孙先生嘛,难,太难了!几乎不可能!”
立刻有更多人道:“况且,公孙先生在哪里都不知道!”
士子的反应被报到朝堂,即将开战,陈国朝堂却一片沉寂,气氛,有点尴尬。
好嘛,大家一激动驳回姬王割地求和的要求,都发誓要挫一挫姬军的锐气。那么问题来了:这仗,谁去打?
武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事关重大,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可是目前为止,谁也没有胜利的把握。
陈王目光犀利,没有人自荐,他耐不住开始点名,满朝武将,从老将到新将,他一个一个的点,点到谁,谁就站出来,分析了大堆大堆,示意自己无能,不如让某某将军,他或许有办法。然后被推荐的将军再站出来,东拉西扯一堆,痛心疾首地表示,他也没办法,注定打不赢的仗,心里没谱啊。
点到的都心里没谱,没被点到的都努力缩脖子,绕是陈王喜怒不形于色,见状也气得脸色铁青,都一群废物,白领俸禄不干活!
武官都没办法,陈王看向那些文官。平时一个比一个能说,此刻都一声不吭,偶尔被点名,说的点子也没啥实际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