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儿太肥了，敢跟姬国干。

林言笑眯眯地目视前方，她像是无所事事，一会儿爬到高处看看山坡，一会儿盯着河流，时不时还要抬头望天。

夜黑若墨染，漫天星子忽闪忽闪，星罗棋布，似有长衫大儒落子，宽袖扫过，卷起阵阵小东风。

此时墓林军已出了雍国地界，抵达陈、姬两国交战场地数十公里外。林言得到斥候禀告，挥挥手，下令扎下营帐，调养生息。

她叫来副将莫达，取出一封信和伪造得几可乱真的通关文牒交给他，嘱托几句，莫达点点头，转身骑上快马，连夜离开。

营帐里灯火通明，林言按照008传送的资料，亲手堆出立体沙盘。郭秉临将军营安置妥当，过来找林言，就见他们的军师大人拎着小铁铲，正慢悠悠往一座“山”上堆沙子。

走到跟前，落下最后一铲子。

“你总有些奇思妙想，上辈子肯定是个大将。”郭秉临摸着胡须不负责任地猜测，愈猜愈来劲，他这个三弟，说不准还真是为战场而生得。

林言放下小铁铲，瞧见郭秉临过来，就拍掉手上沙子，“大哥来的巧，小弟刚堆好沙盘。”

郭秉临拔剑出鞘，激动得上嘴唇胡须乱抖，破坏了那好容易建立的稳重文雅。他剑往沙盘一刺，“那正好，咱们先推演推演。”

林言从袖子里取出把精致小匕首，慢腾腾地拔。看起来可笑的匕首，刚一拔出，眼前便闪过一道寒光。她往郭秉临的长剑身上拍拍，蹭蹭的响。这是她不久前才冶炼的防身武器，用起来削铁如泥，别看它个子小不显眼，跟长剑对砍时可破坏了不少好剑。

郭秉临盯着林言的小匕首好久，才艰难地转头，收回自己的长剑，“开始吧。”

林言点头，面色肃然，转动了下小匕首，往最高的那座山上戳了戳，“这是白虎山，据说山里曾出现过白虎，是周围地势最高的地方，周围平坦开阔，陈军与姬军就是在此处打了几仗，败多胜少，陈国本身国力便弱于姬国，这回又是客场，远到姬国打仗，路途遥远，粮草辎重运送不便，本就毫无胜算。”

郭秉临挺诧异：“那陈王想不到这点，怎么会贸然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