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桌上，林言看了眼韩凝，眼底露出淡淡的鄙夷，这个女人跟其他妄图嫁入豪门的女孩一样，拜金又贪婪，毫无可取之处。

不过，良好的修养，让她将情绪压在心底，保养得宜的精致脸蛋上分毫不显，而是从包里拿出一张五百万的支票，轻轻放在咖啡桌上，推到韩凝面前。

“拿了她吧，离开我弟弟。豪门的游戏你玩不起，我弟弟还年轻，又被宠坏了，心性不定，见到你跟其他豪门女孩不一样，难免贪图新鲜。你跟他不会有好结果。分了吧，早点分，还能得一些好处，否则到最后人财两空，吃亏的终究是你。”

话虽这么说，林言眼底却一片冷漠，她是理性大于感性的女人，没办法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也不屑于站在她的角度。

韩凝被林言的表演带了进去，听着她的教导，双眼落在推过来的五百万上：“……”

“卡！”导演微微瞪眼，他看到了什么，倔强倨傲的女一面对对方的羞辱，目光定在五百万上，表现出的不是不堪受辱，而是，一丝贪婪？

这只是一场简单的戏啊，而演戏的可是韩凝，拿过最佳女配奖的，不久前她演技浑然天成，才几天不见，就……就演不好了？

导演尽量委婉：“韩凝，你的表情不对，重来一次。”

韩凝不解又尴尬，导演怎么回事，她明明演的挺好的，以前都是一条过，这回居然卡，卡的原因还出在她身上。她在跟顾言pk啊，怎么能败给她。

再次重来，林言说完自己的台词后，韩凝使出浑身解数，可当支票推过来后，她总无法克制地心旌摇曳，这是五百万，五百万啊。

林言都想笑了，为了逼真点，她特意拿出自己的支票本，亲自签了五百万，上面有她自己的印章，具有法律效力，是真正能兑换五百万的支票。

再加上她的表演……

没办法，只要一对上五百万，再听了林言的台词，韩凝就无法克制自己，真的很想拿了支票。如此这般，一连卡了六七十次，浪费了五个多小时，到下午太阳落山，咖啡馆里简单一场戏，始终过不了。

“女一号，对方在羞辱你的人格，玷污你高贵的灵魂。你不要一副心甘情愿被她羞辱的样子，行不行？！咱们要站起来反抗，不要被恶势力打倒，灰姑娘也是有尊严的！”导演摸出速效救心丸，吃了几颗。

这才几天，韩凝的演技就退化成这样，坐过山车都没这么快。

韩凝咬牙，干笑：“导演，我觉得没问题啊。”

这问题大了！就是这个细微的表情，讨人喜欢的女主变成了低俗的拜金女！导演又想发飙，被男一号拉住，想起韩凝的靠山，不得不压抑火气，有气无力地挥手：“过了、过了。”

还是事后让小陈上，再抠图吧。

导演心烦意乱，他一个都是爱情片，抠图抠得比玄幻剧频繁，都什么事儿。

韩凝委屈地跑开，导演故意针对她，真是讨厌。

她跑回自己的车里，给孙泽东打电话抱怨：“老公，导演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