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就是这样的情形。

林言没有帮忙的打算，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蔺柔作恶多端，带回去审判后，将走上第二世原主的老路：废去修为，□□终生。

而且往后，等待蔺柔的厉鬼，可不止这一只。

女鬼呆呆地注视林言，眼眶里突然流出两行血泪，沙哑含糊地道：“谢谢你……我、我报仇了。”

“松口吧。”林言叹息，“再吃下去要出人命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女鬼从蔺柔后背起身，脚尖离地，长发在风中疯狂舞动，凉飕飕宛若毒蛇吐的猩红信子：“自然是回家找我婆婆和她那孝顺儿子……唉，我闺女呢，大师，你看过我闺女没，闺女啊，囡囡，囡囡……”

女鬼又泛起迷糊了，惊慌四顾，寻找未出世的女儿。林言叹息，将女鬼收入系统空间。就她这神志不清，时好时坏的状态，真难放心她回去，万一沾染上人命，她下地狱也要坐牢的。

“是你，林言，是你！”

蔺柔听到林言独特的软糯嗓音，才有了胆子抬头。她恨啊，又恨又疼。手上被林言划出的伤口流脓了，疼痛钻心，后背被生拉硬拽撕扯下许多肉，疼的几乎昏过去。

她恨，好恨啊……

“是我，见到我高兴不高兴？”林言居高临下，冷冷地道，“害死那么多条命，你自己都忘记了吧，但是，老天都帮你记着，受你迫害的人，也都记得呢，早晚有一天，报应会降临，那些冤死的亡魂，都会找到你。”

蔺柔笑着擦掉眼角的泪，面色扭曲宛若厉鬼般嘶吼：“林言，你得意什么呀？我承认，我养鬼，但是你敢扪心自问，你就没有养鬼？说我坏，先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林言点头：“对，我德行一点都不好，特别记仇，待会绑疼了你，可千万别怪我辣手摧花。”既然毫无忏悔之心，她也不用客气，该绑就绑。

五花大绑住蔺柔，拖着她离开坟包，走到小路上。天刚刚擦亮，路两旁的草叶上滴着露珠，走过去裤腿都打湿了。

路旁挤满的湘水村村民，前一刻还打斗的正欢快，她一来，就突然停了动作，恭恭敬敬退到路两旁。

不太正常……林言默默地想，难道是村子里的老祖宗要出来了？小鬼说过很多次，她打不打得过那老祖宗不知道，但有十足的自信，落败时能利用008逃跑，谁都抓不住。所以，她也没带怕的。

魏雨瞪圆了眼，低低警告林言：“老祖宗老祖宗老祖宗老老老老……”

林言轻笑，还真的是啊。

这时，蔺柔突然猛烈挣扎，“噗通”一下掉在地上，林言弯下腰去捡人，低头瞧见一双素雅雪白的长靴。她心下一惊：古人！单瞧这双鞋，就是上千年的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