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说他也回来了。”邵亦东目光淡淡扫过车库里停着的另一辆车,冷笑两声,转身就走。
“东子!”邵亦雯死死抓住邵亦东的胳膊,将人往回拖,“你听我说!”
邵亦东一把甩开邵亦雯,“没什么好说的!这个家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邵亦雯的力气哪能比得过邵亦东,见拽不住人,索性提高声音喝道:“邵亦东!你给我站住!”
邵亦东心里到底是有这位长姐的,脚像是被钉子钉在原地,握了握拳,沉声道:“你愿意认他当爸是你自己的事,我只当他是我的杀母仇人。”
邵亦雯无力地用手揉了揉额头,似是显得极为疲惫,“东子,咱妈她是自杀。”
“自杀?”邵亦东呵呵两声,忽然转过身,红着眼睛瞪邵亦雯,“是啊,如果不是他不停在外面玩女人,咱妈会受刺激得抑郁症自杀么?!”
邵亦雯无言反驳,最后也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东子,下周就是爷爷的八十岁大寿,说句不好听的,老爷子现在身体不好,没几年了,好不容易赶上这么个大生日,你还想像以前那样,让他跟儿子孙子过两次生日?”
邵亦东对邵家老爷子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他痛恨他的不公偏袒,即便儿子胡作非为逼死了儿媳,也没有站出来说句话。一方面他又是在他的膝下长大,可以说老爷子几乎是倾注了毕生心血培养他,他所缺失的父爱被老爷子的呵护填补。
但无论如何,爷爷在邵亦东心里的份量是极重的,他不可能对邵亦雯的话无动于衷。
邵亦雯见邵亦东似乎有所触动,和缓了语气,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东子,就算是姐今天求你了,我们一家人进去吃顿饭,你可以不和他说话,就和缓一下你们之间的关系,下周也好一起去爷爷的寿宴,不然我肯定不放心你们。难道你想把爷爷的八十岁寿宴毁了吗?”
邵亦东闭了闭眼,生生将心中的怒火压抑住,迈开长腿走向别墅大门口。
邵亦雯总算是松了口气的样子,跟上邵亦东。
家里的保姆魏姨听见门口有声音,从厨房跑出来开门,邵亦东勉强挤出一丝笑,“魏姨,您最近身体还好吧。”
“好,我都好!东子,你这都多久没回来了!瘦了好多啊!”
魏姨是邵家的老人了,从邵亦东有记忆开始便是吃这位阿姨做的饭,一晃二十多年,对他来说,这是另一位母亲。而对魏姨来说,邵家这对姐弟是她一手带大,也和自己的亲生儿女一样。
“快洗洗手进来吃饭吧,都是你爱吃的菜,我特意做了松鼠桂鱼……”
魏姨絮絮叨叨地嘘寒问暖着,让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小楼也沾染上几分家的烟火。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女人娇颤高亢的媚叫,将这一切美好的镜花水月打破。
邵亦东的笑容瞬间凝固。
魏姨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邵亦雯也变了脸色。
邵亦东猛地抬眼看向二层,那漆黑的眸子里似是泛起了腾腾杀气,额角青筋凸显,忽然三步并作两步狂奔上楼。
邵亦雯脸瞬间就白了。
“东子!”
她仓皇追上楼,可是已经迟了,只见邵亦东直冲到一间房门前,抬腿就是一脚,直接将门踹豁了。
房门弹开,正好看到屋内一张大床上赤`身交叠在一起的男女。
邵亦东冲进屋时,男人还在那具雪白细嫩的女人身体上卖力耸`动着。
“东子!住手!”邵亦雯见邵亦东一把拎起床上的男人就是一顿乱拳揍在对方脸上,声音都变了调,忙冲上去拦阻。
赤`裸的年轻女人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脸上嫩得能掐出水来,而相比之下,那没穿衣服的男人却已经是年近半百,即便身材保持得极好,也是能当女孩父亲的男人了。
女孩见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一个人,吓得尖叫着用被子卷住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躲在一边,不敢去看那厮打在一起的两个男人。
“你他妈乱搞贱`女人,别在我妈的房间里!”邵亦东一拳接一拳打在男人的脸上,把对方的嘴角打得皮开肉绽,见了血,也不停手。
邵亦雯见拦不住,最后只能哭着抱住邵亦东的腿,失了平日的端庄,“东子!别打了!姐求你了,别打了!”
而被邵亦东全面压制的五十岁男人,也不反抗,甚至嘲讽地看向邵亦东,哈哈大笑。
“你觉得我玩的那些女人都是贱`女人?那你是什么?贱`女人生下的杂种?”
邵亦东胸中怒火几乎要将他仅剩的理智吞没,他死死盯着面前这五官和他极为相似的男人,想要杀了他,撕碎他,放干他身上的每一滴血!然而到最后,只是被灭顶的无力感压得近乎窒息。
他停手,放开了男人。
目光扫过他不着寸缕的身体,那两腿之间的东西还半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