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景山虽然脾气不好,但还真没有动手打过家里的人。
景山一把挥开她:“滚开,去拿钱给老子。”
“你要钱干什么,你不是有钱吗,家里的钱都要留着给景鲤上学用的。”
“上学?”景山冷笑一声,“就她这样还上学?”
“就算不给她上学,那钱也轮不到你。”肖芳还没开口,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景山看到老太太,咧嘴一笑:“妈,你来凑什么热闹?”
“你把景鲤放开。”老太太站在那,虽然已老态龙钟,但气势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景山手动了动,没放开景鲤,反而将她往墙上摁了摁。
“你们把钱拿出来我就放开她。”
“你在外面输了多少?”肖芳几乎绝望了。
景山眼里全是不耐烦:“你管那么多干什么,钱呢?”
“家里哪里有钱,景鲤的学费都凑不出来你不是知道吗?”
景山不再和肖芳废话,猛地拽过景鲤往外走。
“你放开她。”奶奶扑过来要救景鲤。
“妈,你年纪一大把了,小心我没轻没重伤到你。”景山将她推开,手上没下大力气,却仍然把老太太推得撞在客厅桌子上。
“你放开景鲤啊,你个畜生!”见景山不为所动,老太太索性往地上一坐,开始发泼:“白眼狼啊,老景你怎么走得那么早啊,你看看你这个天杀的儿子,要弄死他娘了啊,你怎么不把他给带走啊……”
景山听得面目狰狞,似乎犹豫了那么一瞬,但也仅此而已,他将景鲤推出门,拽着她头发,直接将她推到了院里的柴房边。
自从用上煤,这柴房已经几百年没用过了,钥匙一直在景山身上,他一只手就将柴房给开了,打开门就要将景鲤给推进去。
“景山,你要是敢把景鲤锁进去,我就死在你面前,家里的钱你一分都别想要,我全给带到地里去。”肖芳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奶奶靠在门口处,凄声喊道:“大家都来看看啊,景山六亲不认要杀老婆孩子啦,连娘也不认了,咱们全家都要下地狱陪他爷爷去了。”
一会后,院里的灯才陆续亮起。
先出来的是景鲤的叔叔景岳:“妈,你喊什么呢?”
奶奶却充耳不闻,一遍遍重复那些话,一声比一声凄厉。
景鲤之前一言不发,此时终于受不了这闹剧,问景山:“闹成这样你开心吗?”
景山瞪眼瞧她,像是听不懂她说了什么。
前世也有这么一场闹剧,只是景鲤记忆模糊,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在屋里头磕到地上的时候才想起来,只是前世她是从自己床上被拽下来的,现在是从他们夫妻俩床上被拽下来的。
现在回想起来,又重新经历一遍,仿佛噩梦一般,让景鲤不寒而栗。
她从未如此冷静,对景山道:“你放开我,你不就是想要钱吗,咱们家什么情况你一清二楚,哪里来的钱。你把我锁起来也没用,还不如放了我,我天一亮就去打工,能挣一点是一点,说不定还能早点把你欠的钱还上。”
景山见鬼一样瞪着景鲤。
景鲤不意外他这副反应。
正常情况下,她应该像前世一样,先是反抗,被他扇耳刮子几天消不了肿,然后哭着求饶,在他的威胁下答应去打工。
结果是一样的,过程不一样罢了。景鲤受不了前世那样屈辱的自己。
景山似乎有一点松动,景鲤又道:“你好好考虑。”
看着景鲤这副不动如山的模样,景山几乎要怀疑这是不是自己女儿了,他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你中邪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不是中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