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这儿刚好有一件事情想要听听你的意见。”吕不韦说着便在一边坐下来,李斯随后,坐好之后,李斯才笑着开口:“相国大人想要问什么?”
“前两日嫪毐口出狂言,这件事情或许已经传进了王上的耳中,王上定然不会容忍嫪毐的存在,但嫪毐这个人,牵一发而动全身,先前想要除掉嫪毐,想用的也是另外一个法子,若是用如今的罪名定罪,我难免也会受到影响,你觉得,此事该如何解决?”
李斯闻言先是愣了一下,若不是这会儿听见,他并不知道任何关于嫪毐的消息,可见这件事情刚刚传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控制,而他现在的身份,不知道也属正常。
“能让相国大人这般烦恼的,想必长信侯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了,相国大人又何须犹豫呢?王上是什么性格,您应该比李斯更清楚才是。既然王上起了杀心,那相国大人不管做什么都是无用。”
“可嫪毐身上牵连甚广……”
“您在问出这些问题的时候就已经陷入两难之中,这两条路就摆在面前,不管走哪一条都有危险,此时只有尽力撇开关系才好。”李斯笑着道。
吕不韦看了一眼:“你好像并未问嫪毐究竟都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这个……不重要,知道结果就好了。”
吕不韦并未一开始就认定李斯的方法,他和嫪毐牵扯的太深,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够退出来的?只说那一件事,若是抖了出来,恐怕他就讨不了好。
李斯离开之后,吕不韦还一个人在书房待了很久,出来之后就直接王宫里去了,原本是想要看看嬴政的态度,可却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嫪毐这件事情一样,吕不韦不仅没有放行,反而更加提心吊胆,回去之后没几天,就将李斯推到了宫里。
当然,现在这个时候,他自然不好像上一次那样明目张胆的往嬴政的身边放人,而是给李斯安排了一个在嬴政宫殿外的侍从,这个位置虽说不起眼,但机会很多,只要是有本事有胆识,不怕不被君王赏识,李斯也很满意吕不韦这样的安排。
……
姜瑜从里面出来,看见赵高从廊下过来,捂着手哈气,白气在空气中很快就消散了,外面滴滴答答的下着雨,姜瑜情不自禁的拢了拢衣裳,前两日突然就开始下雨,且下了两日都没有停下来,屋檐上的雨滴落下时,都仿佛带着寒气一般。
姜瑜看见赵高身后宫人端着的药碗,过去接过来:“这个交给我就好了,偏室里有炭火。”她看见那个小宫女手都冻得通红了。
入冬之后,天气好像比去年还要冷,前两日雍城那边有些消息传来,这几日嬴政就一直在忙着,还时常召见臣子,想来是在商量着什么,他距离亲政的时间已经很短了。
上一次嫪毐的事情他知道之后,几个月过去也没有什么动作,现在想来,或许是想要等着去雍城的时候处理,毕竟历史上记载的就是嫪毐在雍城叛乱被绞杀,连带着两个孩子也被杀了。
经历过成蟜的死之后,她突然比以往更加的相信历史。
而嬴政在连续几天高强度的集中精神之后,非常幸运的病倒了,依旧是不大爱喝药,昨日太医来把脉的时候都是战战兢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