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很多虫子惧怕殷元白,却又无法避免地为得到他的关注而沾沾自喜。
这只虫为殷元白的笑激动了一瞬,稍稍镇定下,尽可能平静问:“所以什么原因,您不妨说一说,如果真的确有此事,我可以对外帮您证明您今天的清白。”
殷元白轻瞥了他眼,一笑,说:“开个玩笑而已。就算有,让我跟你解释,你也不配。”
这话不无轻蔑,而且不留情面,这只虫略显红潮的脸唰地就白了。
他旁边的同伴们登时有些发怒,有只还甚至朝前走了一步,看起来想要理论。
殷元白已经没了闲聊的兴致,只提醒道:“我今天不想听废话。”
几只虫动作停住了,面上是无法遮掩的畏缩,还有残留的愤怒。
萧迎远远看着,在后头跟方觉低声感叹:“厉害了就是不一样,我要敢这么说话,一天还不得被打进医院八百回。”
方觉轻咳一声:“……您说笑了。”
萧迎出了阵神,心想着,唉,他爹要知道他在这边假结婚吃人家软饭,还是这样人的软饭,估计也要抄起鸡毛掸子揍足他八百回。
那边,沙发上了年纪的虫终于动了,手里拐杖磕在地上,发出轻微笃笃声。
所有虫子被吸引了注意,旋即纷纷噤声。
殷鸿卓早在殷元白对那只雄虫下手时就出声喝止过,但被殷元白无视了,后又被三两句话挑起火气,气得呼吸急促,这半晌才缓过那阵心悸。
他冷声对这只老年虫说:“他的态度您也看到了,您觉得还有留他和商谈的必要吗?”
老年虫睁开眼睛,颊边皮肉蜷缩,眼神有种时光沉淀的悠长老态,堪称宁静,平和得像一潭水。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没有说话。
殷鸿卓等了一阵,说:“我是没资格对您指手画脚,说到底他在您心里的分量比我重,有些事情,我想您也应该早就做好了决定。”
他站起身,有雌虫过来搀扶,被他摆手止住,说:“就不打扰了。”然后离开了。
屋里的虫子也随之陆续退场。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很多在趁这个机会偷瞄殷元白和萧迎。
老年虫转过头,朝着萧迎招招手。
萧迎确定他是在叫自己后,看了眼殷元白,略有忐忑地走上前,在他的示意下坐在了他身边。
老年虫稍稍打量了萧迎,见他好奇地同在打量自己,不由露出微笑。
他的语速很慢,但气息很稳,问萧迎:“你觉得殷元白怎么样?”
萧迎感受他善意,不由跟着放松下来,老实回答:“我觉得他脾气有点差。”
也不是差,应该说古怪,反正萧迎经常摸不准他生气的点,也看不出到底是生气还是没生气,他自己又不说。
旁边单人沙发上的殷元白面无表情交叠起一双长腿,不留神一样踢了桌子一脚。
萧迎尾音一下就扬上去了,忙道:“也没有说特别差,就,他不生气的时候看起来还是很好相处的,而且很厉害,打架厉害,养东西也厉害,他在庄园养了很多宠物,都自己亲自喂,有一群鸡长得特别肥,如果让我喂我肯定没办法喂成这样……”
因为可能鸡还没长大,就全被他烤完了。
这只虫听着,偶尔会问几句,两虫就这样不知不觉聊了很久。
临走的时候,他交给了萧迎一个盒子。
盒子不大,用材也很普通,但以殷家的富有程度,萧迎猜这里面装的东西想必不会多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