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九月睁开眼,发现自己靠着墙壁坐在了地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她不远处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衣衫整洁干净,见她醒了,温和的朝她笑着。
“醒了?”声音低沉温柔。
即使是随意的坐在地上,也让人觉得十分自然得体。
虽然男人的模样十足十的无害,但才醒来的她并没有忘记晕过去之前的事情,两人之间安全的距离也没办法舒缓她脑内突然升起的紧绷感,警惕的看向男人,“你你你是人是鬼。”
说完听见对面的人的低笑声恨不得咬掉自己这结巴的舌头。
手小幅度的动了一下,没想到碰到了一个冷硬的东西,低头一看,是她的匕首,就在她的手边,她的手臂也被重新包扎过了。
眼神不自觉瞥向对面男人的衣服,果不其然看见他的衬衫下摆被撕去了一块,露出了一截截白色线头。
再怎么也知道是错怪人家了,一想到之前她还被他吓得晕倒了脸上就躁得慌,抓了抓散乱的头发。
“那个,不好意思啊。”
男人微不可见的看了看天花板上散发着白炽光芒的灯管和窗户外大亮的天色,再看了看牧九月身旁光洁明亮的地板,无声的笑了。
被眼镜遮挡的眼底暗色汹涌。
傻姑娘,可没有人告诉你帮你包扎,不趁着你病要你命的人就是好人,就不是鬼了。
“没事,你感觉还好吗?”男人温和的笑,眉眼舒展,如春雨润物无声,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我看你伤的有些严重就自顾自的给你包扎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牧九月听见他的话茫然的啊了一声,才意识到她盯着人家的脸看得出神了,掩饰般的咳了两声,有些窘迫,“不、不介意,谢谢你。”
男人看着她脸上因为羞窘而带上的红晕,眼底笑意更深。
牧九月眨了眨眼,瞥见墙壁上窗户投进来的日光,侧耳听了一下发现卫生间门外没有一点声音,询问,“这是天亮了?”
男人颔首,“你因为失血过多,又受到不小的刺激,晕了一整夜。”似乎知道她想知道什么,“门外响了一夜,不过倒是也没什么东西进来。”
反正那两只小鬼已经彻彻底底的消失了,他想怎么说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