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半青任由他玩闹,自己专心听着他问问题。
“草民一定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诉王爷!”郝大钱腰腹上的伤口有再度撕裂的趋势,但他根本顾不上这些。
“这知又县的米价是如何到了如今这地步的?”
“回……回王爷的话,是马县令找上草民,从草民这儿拢了所有的粮食,再转卖给百姓的。他想从中谋取暴利,然后带着赚到的银钱辞官回乡。”郝大钱犹豫了一下,答道。
荣温轻轻敲了下桌子:“当着本王的面,可不要撒谎。”
郝大钱身上的冷汗霎时下来了,他也就撒了点小谎,却被对方立马识破:“草民……草民有罪!马晨有一日找上草民,说要断了知又县的粮食来源,把粮食全部归由我们自己来卖。马晨断了外城人入城的路,也不许城内的人出去,久而久之这米价就涨上去了,草民……草民可以从中分到一部分银钱。”
“比你平日里赚的还要多。”荣温这句是用肯定的语气说的。
“……是。”郝大钱应了声,急急道,“但草民家有妻儿要养,这点银钱根本不够……”
“不是不够用,而是不够挥霍。”荣温打断了他的话,冷笑道。
郝大钱立刻不吱声了,全都被荣温说对,他不知道该怎么接。
“那你又为何倒在米仓之中?”
提起这个,郝大钱立刻气红了眼:“那马晨来米庄找草民时,跟草民说他后头有人护着,不怕被查,但嫌草民累赘,便趁草民不备捅了草民一刀。那卑鄙小人!以为背后有人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了!”
听到“背后有人”四个字,荣温与任半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怀疑。说不定这能解释为什么大皇子荣德突然出现在这知又县。
“草民意识模糊中,只记得被他拖入了米仓,但好在草民胖了些,命大没死得了!”郝大钱捏紧了拳头,“可草民的妻儿全部落入他的手中,连被关在哪里草民都不知道!可恨啊!”
“那你可知马县令的县令府上,那些红漆桌椅是哪来的?”任半青突然开口,把郝大钱吓了一跳,就连跪在后面的大夫整个人都差点弹起来。
比起任半青的问题,任半青会说话这件事更让人震惊。
郝大钱痴痴地看着任半青,脑子里一片空白。
荣温很不满,桌上捡了个花生弹出去,直接把郝大钱推翻了。
郝大钱回过神来,赶忙继续跪着:“回王妃的话,那桌椅草民是真的不知道,草民只知那桌椅是马县令三年前买入的,一直放在县令府上用。”
“可那些现在在你的米仓里,还用一个同另外三面一样材料制成的假墙伪装起来了。”
郝大钱张了张嘴,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他如何放进去……难道是趁草民昏迷之际……”
任半青皱着眉,好半天才道:“这红漆桌椅恐怕同米价一事无关,荣一,你近几日便在米仓附近盯着,若有动静要及时告诉我与相公。”
“是,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