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荣温所说,第二日卯时,马晨早早起了身,亲自守在荣温他们休息的院外,一见人从院中出来,立马请温成王去到亭中用早膳。
这次的早膳颇为寒酸,马晨似乎在控诉自己粮食都被搬空的怨念与不满。
荣温倒没说什么,只要不那么难以下咽,他都可以忍受。
“王爷,需不需要人候在院外,等王妃醒了……”
“不用。”荣温摆摆手,咽下最后一口早膳,“本王的夫人自有人来照料。”
马晨想起那跟着荣温他们一同到府上的马夫,猜测那人应该是近侍,便没再说什么。
自打温成王到了这县令府,马晨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生怕他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再加上昨日经历了那三拜一事,今日马晨说什么都不愿让荣温再挑他错了。
“王爷,微臣有一事相告。”
“什么?”荣温看着他,那眼神中尽是不耐,仿佛在说“你有话就快讲”。
马晨立马避开目光,垂着头道:“咱们这知又县百姓平日的用水来自山顶而下的一条河流,那河流中河水清澈,鱼虾成群,是个不错的去处。王爷您还可以沿着这条河流,看看我们知又县百姓的生活,沿河居住的百姓可比这镇上的百姓多了许多。”
荣温一听,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倒是个可以考察民情的好去处。”
“是。”马晨见有希望,赶忙添油加醋道,“而且那河边的百姓对这粮食一事恐怕了解的更多些。”
荣温一拍桌子:“走!游湖!啊不,考察民情去!”
马晨本来还准备了一肚子腹稿,想让温成王相信在那河边定能找到些与米价暴涨一事有关的线索,却不想对方竟然这么轻易地同意了。如此倒省了他不少口舌,立马让人去备马准备出游。
“准备什么马?这两条腿长着作甚用处?”荣温随便折了根树枝,敲了敲马晨的膝盖。
马晨顿时觉得膝盖一痛,怎么这树枝打人如此之疼?
“王爷!您这金贵之躯,万万不可如此操劳!”马晨还想努力劝说荣温骑马前往,毕竟温成王不骑马,他也注定了不能骑马,从这半山腰一路走到山顶,还不得要了他的老命?
“本王就要走!多走这两步活络活络筋骨。”荣温说完,晃晃悠悠地直接出了县令府大门。
马晨无法,只能派了侍卫跟在后头,自己也走在他身侧,边走边给他做着介绍。
——
荣一守在暗处,确定县令府上无人看管任半青后,站定在了门前。
任半青其实早在荣温起身后便醒了,也不知荣温在哪给她弄了几个小巧的点心,她便不用跟着一同去吃那野菜。
用完后,任半青轻敲了两下门。
荣一在门外道:“回王妃的话,马县令同王爷出去游湖了。”
“那我们也出去吧。”任半青推开门,今日,她换上了一件很朴素的衣裳,戴了一个黑色的面纱。
荣一稍微让开了些,让任半青走了出来:“后门没有人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