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大红喜袍的荣温晃晃悠悠地出现在喜房门口,两个守着门的王爷府邸的丫鬟见他来了,立马伏身请礼:“奴婢恭迎王爷。”
荣温盯着她们看了许久,冒出一句话来:“本王的王妃在哪?”
“在喜房内,正等着王爷您给王妃掀盖头,共用床头果,喝合卺酒。”
荣温一脸不耐地把两个人挥退:“你们都下去吧。”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有些惶恐:“可是这喜称还没……”
“什么喜称?”荣温嫌弃地看了一眼摆在一个说不上什么盘子上的棍子,“这东西作甚?耽误本王洞房。”
丫鬟没来得及,也不敢阻止,眼睁睁看着荣温拿了那喜称一下子给丢远了。
“还在这儿做什么?”荣温质问。
两个小丫鬟吓得立马请了个安跑远了。
坐在床边的任半青一直听闻着外面的动静,从荣温的一言一行来看,那人确实是已经痴痴傻傻了。
心下有一丝揪疼,还没缓过来,喜房门就被推开。
屋内,喜桌上的红烛火光摇曳,因为门打开的缘故,微风吹过,烛火烧的更旺。荣温反手推上门,视线落在桌上的糕点果盘中,这些用来摆盘的糕点倒是比宴席上的更精致些。
随手捻起一块糕点咬进嘴里,荣温坐到椅子上,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问话:“这糕点不错。”
任半青手颤了一下,没吭声,她现下有些摸不清荣温的意思,都说痴痴傻傻之人最难懂,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荣温一直在细细观察任半青的反应,本来顺着皇上的意思娶了这右丞相的嫡长女,不过是为自己打个掩护,也让皇帝对他放下戒心。但这一天闹腾腾地折腾下来,不管他怎么装疯卖傻,任半青反应都很平淡,甚至该说是不在乎。
不在乎他的痴傻疯癫,也丝毫不惧怕丢人。
一把掀开任半青的红盖头,荣温轻佻地抬起她的下巴:“本王的王妃。”
任半青眨了眨眼,除了起先被掀开盖头时有些吓到,后面倒也波澜不惊了。荣温被她那认真而又专注的眼神震慑住,自从他开始装傻后,从没有人能这么认真地看他,不是眼含嘲讽,不是面带讥笑,不会瞧不起他,也不会看不上他。
“王爷。”任半青的声音很清脆,却像隔了层纱,让人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