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轻轻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挂着剔透玉珠的发带，为溯华束起凌乱的发丝，指尖在玉珠上抚过，珠子里有个小村一闪而过。

“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离开地府……”玄冰与溯华两额相贴，眼里满满都是悔意。

数千年前，邻国起兵攻打鬼国，他领兵抵御敌人，陷入苦战，却不料对方使了卑鄙手段，向鬼国投了疫原，虽然最后鬼国战胜，可那疫病却传染开……所有患病的人都变得极为凶残，嗜血疯狂，最为可怕的是患疫者会吞噬活人血肉，被抓伤咬伤很快也会受到传染。

当时的鬼国大乱，他也患了疫，是溯华亲手将灵皇匕首刺进他的胸膛，他是在溯华的怀里。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再次睁开眼睛的一天，只是他变成了一只鬼，溯华居然将他的尸身葬在了国师的墓里，而身为国师的溯华却是尸骨无存。

那个将他唤醒的人说，溯华逆天而行，犯下滔天杀虐，受天罚而亡，死后被囚禁于十八层地府受刑万年……因为在他死后，溯华大开杀戒，将邻国和鬼国的人全杀了，邻国和鬼国因此灭亡。

他当时满心都是将溯华从十八层地府里救出来，却没想到所有的一切都是阴谋。

像是知道玄冰在想什么，溯华摸摸他的头，突然，他的神色一凛，看向某个方向，一把将他搂进怀里。

“走！！”

……

看着与自己说着话，就突然托着脸，闭上眼睛睡着的慕子瑜，季澄之微微蹙起眉头。

他发现最近慕子瑜特别嗜睡，做事情做着做着突然就打起瞌睡，昨天是刚起床做早餐，靠着料理台就睡着了，把锅子烧坏就，要不是他们闻到烧焦味，屋子都可能烧起来了。

“呃呃呃？”他怎么又睡着了。大白鹅从车后座伸出个脑袋来。

他听常峨说要带慕子瑜和季澄之去南陵玩，就硬要跟着去，以前他是只很宅的鹅，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就想跟着去。

“喵……”不知道啊。季澄之有些烦躁地甩了甩尾巴，因为慕子瑜的情况实在太奇怪了，在出发前他还找来华璃，让他给慕子瑜看一看。

结果是……慕子瑜的身体棒棒哒，吃嘛嘛香，什么毛病都没有。

可是没毛病才越是有古怪吧！！

睡着的慕子瑜突然伸手到处摸，季澄之见着主动靠过去，就被慕子瑜轻轻抱进怀里，然后，他感觉到抱住自己的人身体微微放松下来。

“真乖……”慕子瑜低声轻喃，在睡梦中轻抚着季澄之柔顺的皮毛。

季澄之：……这是又梦游了。

哎，睡着梦游都想抱着他轻轻抚摸，子瑜这是有多爱他啊。

这么想着，季澄之忍不住动了动胡子，露出愉悦的一笑。

慕子瑜就这样醒醒睡睡一路到了南陵，幸好常峨有备司机负责开车，要是他们两个交换着开车，就慕子瑜着状况，怕是都要出意外不知道多少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