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的话,事情很顺利,家叔已经乘船到了外海,准备邀请李大人出海详谈。”李贺直接开口说道,只不过一边说着,李贺一边偷眼看着李慎行。
李慎行一听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就笑了。
“李公这是在害怕?”
虽然李慎行说的一点都不客气,但是李贺的表情却是丝毫不变,事实上李旦就是在害怕,一点都不丢人,李贺直接说道:“家叔不想重蹈五峰船主旧事。”
听了这话,李慎行大怒,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伸手把茶杯在桌子上一蹲。
这一下可把李贺吓了一跳,他知道这话可能会触怒李慎行,可是他没想到李慎行会这么大的反应,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李慎行。
“汪直余海是何人?那是倭寇,他们做的是什么事情?劫掠我大明百姓。”
“以大明之身,出海做倭寇,简直丢尽了我们大明人的脸面。这样的人人人得而诛之,他们没出现在本官面前,否则本官定然持剑斩之!”
这话说的大气凛然,可是李贺却非常的不以为然。
你李慎行说的好听,你李家做什么的,真当我们不知道?晋商四大家,做什么起家的,我们不知道?你们在北地走私盐铁的时候,我们可还没下海呢!
现在说的这么义正言辞,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李慎行看了一眼李旦,大声的喝问道:“难道李旦也有此心?如果如此,那你就回去告诉李旦,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本官这就上奏折给陛下,发大军讨之。”
虽然李慎行说的吓人,可是李贺还是听出点意思来了。
连忙站起身子,躬身道:“大人此话何意?我李家人断不受大人如此污蔑之言!我李家乃大明之民,也是陛下治下百姓。”
“我们虽然操持贱业,但是也是生活所迫,无以为继,这才不得不出海讨一口饭吃。”
“但是出海为倭寇,劫掠大明百姓,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我李家人即便是饿死,也绝对不会干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
“大人如此污蔑我李家,我李家不服气,观其言查其行,我李家可曾做过这些事情?大人何以用莫须有的罪名污蔑我李家!”
李贺越说越愤怒,最后梗着一个脖子和李慎行对视。
“先皇圣明烛照,开港口于月港,允许百姓出海贸易,我李家为圣王前驱,不说有功劳,但是大人如此污蔑李家,岂不是让李家心寒?”
两个人虽然看起来是在吵架,其实是在表明态度。
李慎行点明了,你李家不是倭寇,也不是海贼,没有劫掠过大明百姓,那你们为什么要担心受到五峰船主的待遇?你们和汪直不一样,这是在给李旦定性,也是在将李旦和倭寇进行区别。
至于你们在海外打家劫舍,抢劫商船,那个朝廷不在乎,只要你们没打劫大明百姓就可以了,所以不要担心,放心来吧!
李贺则是说了,我们的确没做过这些,我们是忠心耿耿的大明百姓。
我们出海做生意,那是先皇允许的,我们心向大明,绝对没有二心。
两个人通过争吵的方式,将整件事情的基调给定了下来,定下了主基调之后,那么事情就好谈多了。李慎之直接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提五峰船主旧事。”
“你怎么一说,本官就知李公为人,当为大明海商表率。”
李贺则是连忙一躬到地:“大人大义,是小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在这里给大人赔礼了!”
两个人再一次恢复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态度,从新开始谈。
“李公可以放心登岸,本官可前往码头亲迎。”李慎行抿了一口茶,笑着说道,刚刚喊得挺大声,嗓子还挺干,得喝点茶润润嗓子。
李贺笑着说道:“李大人,家叔也早有上岸之意。”
“家叔离开大民多年,心念故土,当今圣天子在位,家叔在外结识了很多外邦小国之主,这些人也是心慕大明,想要和家叔一起进京面圣。”
“家叔想请李大人代为上奏皇帝,允许家叔进京面圣。”
李贺的意思,或者说李旦的意思很简单,我信不着你们这些当官的。当年胡宗宪为东南总督,总领东南军政,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