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回家的都有,算是图个吉利。”邓元柄笑着给他解释,似乎眼前这个小少年知道很多事情,但是在这些常识礼节上总是比别人慢半拍。
既然是才子就会有不一样的地方。邓元柄自然而然的给穆青找好了借口。
穆青拿起了红包,稍微捏了捏,是实打实的小银锭。
踹到怀里,就见邓元柄笑道:“祝穆小公子科考顺畅。”
“借你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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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奴回到屋子里头时,已经不见了邓元柄,穆青依然坐在那里端着茶盏,不知在想些什么。
“邓先生几时走的?”安奴洗干净了手走到了穆青身后帮他摁着肩膀。
穆青呼了口气,淡淡道:“没多久。”说着,昂起头看着安奴的脸,“你刚刚怎么去了这般久。”
安奴看着穆青黝黑的眼睛,弯弯唇角,道:“我去瞧热闹了,侯三,就是那个今儿早晨招惹了主子的差役,被人联名告上了公堂呢。听说上头气的很,给他打了好大一通板子。”
穆青倒是丝毫不觉得意外,现在的差役大多是找那些恶声恶气,为的是震得住人,但这样的人大多飞扬跋扈,欺负的人很多,得罪的人也是不少。现在他落魄了,那些苦主自然会找上门来。
痛打落水狗,墙倒众人推,自古以来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穆青并没有因为侯三的落魄狼狈而感觉到欣喜,而是沉默的举起了茶盏,浅浅抿着,遮掩住了自己的神情。
原著中,李谦宇几乎兵不血刃就拿下了内廷,鸩杀皇帝,将大皇子的府邸上下尽数处死,之后就是长达几十年的铁腕统治。穆青为了自己搭上了他这条船,可穆青并不知道这条船靠岸之前自己就被扔下去。
官位,权位。
有些人可以一句话定人生死,有些人就要如同草芥一般苟活一世。
今日考场外头的闹剧,穆青之所以得胜,并不是因为他占了道理,而是因为董知府觉得他占了道理。董知府信了他,所以他可以义正言辞甚至一脚踹到人身上去,但若是董知府不信他,落魄倒霉的就会使他穆青!